周玄下令,叉住早點鋪的老闆。
他本可以直接生夢,但不久前在銀鋪裡,不停的進入時空縫隙,已讓他精神疲憊,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實在沒精神出手了。
好在跟著的值夜人,青風、李乘風,哪個不是香火好手,
青風得了令,甩出了城隍的墨線,而早點鋪老闆本能的抓起了桌上的菜刀,
就這一下子,周玄便放心了,對方是個“素人”,
有香火的高手,都有各自的手段,沒見過誰去摸菜刀的。
“倒!”
青風的墨線延伸了數米長短,像一條極細的蟲子,在早點鋪老闆的身體裡穿進穿出數十次。
墨線已經初步的束縛住了老闆的身體,線在他的身體之中,纏住了他全身的骨骼。
只見青風牽住線頭的右手,用力一拉,墨線收緊,早點鋪老闆體內便傳出了“噠噠”的骨頭碎裂之聲。
早點鋪老闆全身蜷縮,躺在了地上,嚎啕叫喚。
要說青風這一動手,弄出來的動靜嚇住了早點鋪裡的客人,全都跑了,也算變相的清了場。
周玄讓值夜人把鋪子的門板一塊塊插上,然後拉了把椅子,坐在早點鋪老闆面前,問道:“叫什麼?”
“我……我……”
“青風,給他上強度。”周玄見老闆磨磨嘰嘰,便勾了勾手指。
青風晃動墨線,早點鋪老闆的背後伸出一根線頭。
這根線頭,以一化九,九條線頭像是鋼鞭一般,將老闆的後背抽出一條又一條的血印子。
不光是身體層面的疼痛,周玄瞧見老闆的身體裡,還鑽出另外一個“老闆”來。
倆“老闆”有一部分重合,周玄一瞬間有些恍惚,感覺自己眼睛是不是壞了,瞧東西瞧出“重影”了。
但下一刻他便明白,那所謂的“重影”,其實是老闆的神魂。
“這墨線真生猛,魂都給抽出來了。”周玄感嘆道。
李乘風介紹道:“城隍墨線,既打血肉,又打神魂,所以厲鬼和老僵,都很怕他們。”
周玄點了點頭,對滿臉痛苦之色的老闆講道:“講話,叫什麼?”
“於中光。”
“胖於,是不是你?”
“不……額……”於中光瞧瞧青風“凶神惡煞”的表情,不敢再抵賴了,便講道:“是我。”
“你為啥叫胖於,你這不挺瘦的。”
“以前很胖。”
“這條街好像沒什麼人知道胖於是誰?”
“我搬來這條街的時候,已經很瘦了,只有幾個私底下的朋友,叫我胖於,這個外號沒傳開。”
周玄揣摩了於中光回答時的語氣和順暢度,覺得他回答比較從容,語氣很穩定,不太像撒謊。
基本算驗明正身,可以進主題了,他便直接問道:“明記銀鋪的年輕小老闆,你認識嗎?”
“你怎麼問起他了?”
於中光被周玄問懵了。
就是這一個瞬間,周玄便覺得於中光這人身上,還扛著其他的事。
於中光剛才欺騙周玄一行人,應該是誤以為自己“其他的事”東窗事發了,才想著頑抗的。
他萬萬沒想到,周玄竟然是因為“明記銀鋪”的事情來找他,一時間便生出了意外的懵懂表情。
周玄沒有先逼問於中光到底還扛著什麼事,他的首要目標,就是問出於中光和明記銀鋪年輕老闆,做禮拜的教堂是哪一家。
明江府的教堂,大的、小的一大堆,有明面上的,還有私房改的,數量不少,一一排查,城隍的人手還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