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遲疑下,點點頭,沒吭聲。
“我看九斤喜歡貼你,和你一起他不受約束。”手裡木棍遠遠扔出去,旺財和針鼻撒歡爭搶。將二女朝身旁拉了拉,“心裡想什麼呢?”
二女搖搖頭,指了指坡上,“那邊人多,夫君上坡去。”
靠了棵石榴樹坐下,拍拍旁邊的草甸,“回來一陣都忙,總沒時間和你單獨待待。一年多里長大了,想地比以前也多了。”
二女貼了我坐下,給依偎過來的針鼻踢開,仰了小臉問道:“您最疼二女。”
“是啊,夫人也知道,滿王家人心裡都明白我最心疼你,話問的怪。”隨手揪了把鮮草揉成圓球丟擲去,旺財追上去咬了口,不滿的哼唧兩聲,就地臥下打盹。隨口道:“旺財老了。”
“二女害怕,”二女楚楚可憐地枕在我肩膀上,“二女終究是二女,不是夫人。”
“怎麼了?”掂了她下巴打量一陣,“因為九斤?”
二女清亮的眼神忽然變的渾濁起來,沒接話,有些呆滯的看著我。
拍拍二女臉頰,和聲問道:“著急生個孩子?”
二女搖搖頭,合了眼皮將頭埋我身上,“這些天您心思朝九斤身上多,雖說打打罵罵的,可……”
笑了,長長出了口氣,二女在吃醋。吃九斤的醋。在我跟前她總是個孩子,打我到了王家,二女從十三歲上個小丫頭就跟了身邊,當了心肝的疼愛,有好的就誇,錯處就罵,抬手當了孩子地教訓,穎那邊稍微下個狠手就搶出來護著。二女習慣了,我也習慣了。這些天對九斤是上心了點,當父親的心境,難免。可二女在一旁見我對九斤地樣子就想起自己,有點失落。和穎爭的是意氣,二女在穎跟前向來都有著莫名的心理優勢,內心裡從沒把穎當了什麼敵手,她有資格這麼認為。沒有一個女人能在丈夫心裡留下雙重身份,二女除外。
可九斤的出現讓二女有了危機感,怕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被稀釋,可能是我以前對二女的各種溺愛行為導致她出現這種想法,但從我來說。九斤和二女是風馬牛不相及地兩種感情?至少剛這麼想,可現在有點混亂了,二女地表達方式給我帶來混亂。
整理下思緒,看來我和二女之間總是有種大家都不願意承認地邪惡感情啊。一本正經道:“九斤就不說了。對這個孩子你沒有義務,至少從血緣上沒有義務。等往後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不能足一而論。”
“哦?”二女並不掩飾自己地想法,潔白的貝齒搭咬在紅嫩的唇邊看我,看的很認真,可眼神裡那種詭異的神色看的我有種犯罪感,每次面對這種眼神我都莫名其妙的心虛。“慣九斤啊,他喊妾身二孃。可妾身總有抱了弟弟地感覺,長輩們總是看重男娃些,所以心裡麻纏呢。”
“看來一年多沒教訓你,這越發的放肆了!”按過去橫在膝蓋上照了二女屁股清脆兩下,打完自己也想笑,勉強繃個臉訓斥道:“到此為止,再有就吊起來抽雞毛撣子!臭女子都沒王法了。”
“您平時都打三下,”二女羞的紅蘋果小臉朝我身上蹭。細聲細氣道:“妾身也生孩子。可有時候總不願意太早。這一當了娘,您再就不會這麼對二女了。萬一瞧了自己孩子搶了您寵愛,妾身可得朝死裡打他。”
“什麼心態?”嘆口氣,給二女摟了懷裡又心疼的親了口。大姑娘了,花一樣的模樣……這說起來,把這一切都推了二女幼年地遭遇好像有點勉強,想想如今這樣子,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從小就關係混亂的養著,按理說當了夫妻……想不下去了,難道我本身就是個邪惡的傢伙才一手締造了這邪惡地感情?老天啊,你下雷給那誰劈死吧,隨便不認識的劈死一個,只要放我一馬就成。今天和二女交流到此為止!
“還早呢,”二女見我起身,死貼了不放,“等……”
話一半沒出口,二女忽然嘬了嘴“噓”一聲,用力給我拉坐下,爬我耳邊蚊聲道:“那邊,路口上轉過來了。”
“誰?”順了二女的視線望過去,從老莊子往新莊子路口轉過幾個人來,前面就是張馥那小子,並排走著雲丫頭,一年多不見,這丫頭出落的好身材,傍晚這光線上都能看的突兀有致,多運動多辛勞還是有好處地。後面跟了雲家倆小子,一路好像交談什麼,看了四人輕快的表情就知道絕對不是格物上的事。張馥那德行我見多了,襲呈了父親的性格,也就在我跟前裝一會,出去就沒點正經。可今天給人地感覺截然不同,翩翩佳公子,一動一行標準的國公府教養,連邁步都帶了一股子文士的雅勁。
雲丫頭這麼多年曆練,平時站了田隴上儼然一家之主的氣勢,和我交談時候雖然溫聲細語,可依舊能帶出來那種拿事的感覺,可望了底下彷彿變了個人。長擺裙,小碎步,低個頭,別人笑的時候她還知道抬了袖口遮下面孔,看了和張馥走的平齊,可總是遲邁一步,動態中兩人一肩之差。
不容易,能把當年大家閨秀的儀容重拿出來實在少見。和二女交換下眼神,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邪惡地笑容。剛還討論狗男女是怎麼形成的,這眼前就是例子,沒我和二女什麼事,完全適用底下這倆人,還行禮,還相送,還為人師表地一派正經。
“雲丫頭說是成親就得招女婿吧?”
二女壞笑了點點頭,“這往後咱家和雲家……”
“小心夫人剝你的皮,”給二女頭壓下去,倆人貓了腰俯身在樹下,只探半個腦袋監視了下面幾人一舉一動,“有意思,是吧?”
二女賣力的點幾下,直到張馥飛馬而去。說實話,張馥這搬鞍認蹬、揚鞭縱馬之餘依舊能瀟灑的回身抱拳禮別的功夫太帥了,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即便是能坐出來也達不到張馥這種境界,最高境界。
這手泡MM簡直不是蓋的,二女一旁捅捅我,低聲道:“夫君可沒這個本事呢。”
“屁話,這小子就為這練一年多了,”順手朝二女屁股拍一巴掌,“看傻了?”
“才沒有,”二女下巴仰了仰,吃吃笑道:“倒是有人看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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