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民們眼神驚恐,面面相覷,他們尊敬的黑袍法師一向沉著冷靜,一介女流曾經一馬當先的深入峽谷及幽洞去搜尋割巴子的巢穴,而今,她卻如此的驚懼。
良久,一戶牧民家的兩兄弟才開口道:“乾脆給埋了。”
黑袍緊閉兩眼,腮幫子緊繃,無奈的點點頭。
“只能如此了!”
沒有人問怪嬰應該如何處理,眾人不謀而合心照不宣,一個字:埋!
那兩個漢字吆喝一聲,七八個壯男操起鐵鍬,冒雨趕去後山丘挖墳坑。
幾個壯漢抬手拖腳地把梅朵的屍體往墳坑那邊挪。漿血淋漓的下體還拖著臍帶,那連體怪嬰呱呱呱的嘶叫,死命地抓掙著臍帶。
可是誰都敢動那怪嬰一下,抬梅朵的屍體時,怪嬰就在地上被臍帶倒拖著。越是靠近墳坑,怪嬰哭得越怪異可怖。
我低頭往自己的左手上面一看,立時睜大了眼睛,左手上面的禁戒竟然閃爍起來亮光。
“禁戒之咒?怎麼會?”禁戒產生反應,說明這裡有邪祟。
“這個嬰兒……”我陷入了沉思。
“嬰兒一定有問題。”佛姐分析道,“古藏教在這一帶活動很長時間了,而且從那個女人的表現看,她似乎早就知道孩子會有問題。”
拖屍的一路上,屍體脖子上的銀項圈“嘩嘩索索”的脆響,那聲音很像鎖子鈴。忽然間,臍帶斷了,怪嬰咕咕幾聲似笑非笑,有一個膽大的漢字,一把抓起怪嬰,快步往墳坑而去。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想不出,他們要那嬰兒做什麼文章。”
突然,黑袍喝止眾人:“不能就這樣埋了!整屍埋就怕起屍,你看梅朵那兩杆爪子,兇得狠啊!”
眾人愕然。
黑袍將他二人拉到一邊耳語,不時側過頭瞄我幾眼。
二人會意,當即
叫拖屍的漢子去提來幾柄殺牛刀,把梅朵的屍體和怪嬰拖到後山丘裡砍斷剁爛,再拋入墳坑填土掩埋。
牧區亂作一團,牧民們惶惶不安,孩童莫名嚎哭。
“長老,今晚下雨啊,藏在坑裡溼冷,小孩和老人們受不了啊……”幾個牧民臉色煞白的說。
黑袍冷笑道:“哼!雨天時割巴子不敢出來,滂沱大雨會澆爛它們的屍身!哼,雷會劈死它們。量它們也不敢在雨天出來害人!”
雨越下越大,澆得人周身溼冷。眾人失魂落魄的各自回帳,陰沉和恐懼籠罩著牧區。
我無心休息,思緒都圍繞著一條暗藏的線索:黑袍究竟在幹什麼,這個怪嬰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我從背囊中取出之前寧兔子給的情報資料。
“我得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妲蒂笑道,“現在找,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你什麼意思?”
“我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