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夥佛珠瀉落地上。
像廊外面的水珠般彈起。
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可是她猶似不知。
只定眼看著我站在濛濛細雨之中。
“你胡說!”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這是三姨寫給你的信,其中原委已經寫得一清二楚,你看過便明白了。”
我當然知道,姒瑋瑜心中的幾十年的仇恨不可能靠著姒若寒的一紙書信就能消弭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姒瑋瑜不信,她雖然極力否認,卻只是在徒勞罷了。
就在此時,“嘣”地一聲,庵堂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踢開。
一個文士裝束,英秀俊美但卻體格軒昂魁捂的年輕人緩緩從外面進來。
“什麼人感到這裡撒野?”姒瑋瑜瞪了我一眼,以為是我帶來的人。
我連忙搖頭,“這不是我的人,我是一個人來的。”
“鬼才信你,除了你誰還會知道這裡!”
那人溫和一笑道:“本人屠新永,受七舅姥之命前來處決禍患,失敬了。”
“七舅姥?”我大吃一驚,“你說是七舅姥派你來的,這怎麼可能,我前些日子還見過他!”
“你還說不是你帶來的,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屠新永哈哈笑道:“師太,你確實錯怪他了,他並不是我的同謀。”
我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道:“你倒是實話實說,可你來這裡幹嘛,不是越幫越亂嗎!”
屠新永道:“此人是禹陵禍患,今日若留著她,難道還要她來日再來尋仇嗎?”
姒瑋瑜從從容容,微笑道:“來的正好,你們不來,我還要找你們呢!”
我想不到大家說得好好的,竟然說打就打。駭然退後一步,插手道:“不可,千萬不可!”
我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七舅姥竟然會下這麼一手。
屠新永忽地長嘯一聲。
手動。
白芒閃。
長三尺八寸的精鋼短戟,插在姒瑋瑜腳前三寸,戟尖沒入泥土的深度,不多不少,恰好支援起挺插的戟身。
我心中大懍。
只是這一手,已知敵手難惹。
我伸出手,握在短戟的把手上,卻拔不出來。一股奇異至難以形容的感覺,由戟身傳入我的手裡,令人感覺到短戟的殺氣,感覺到短戟曾經歷過的每一次拚殺,心中泛起一種慘烈的情緒。
“看來禹陵這一次派出的不是什麼無名小卒了。”姒瑋瑜冷笑一聲,“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只見這屠新永舞動短戟時有著一種瀟酒和從容,便若拿起一枚繡花針在虛空中縫出最細緻精巧的圖案。
聽到姒瑋瑜這麼一說,我的心裡更加七上八跳了,要是來的是一個無名小卒也就罷了,大不了被姒瑋瑜教訓一頓,但是若是來的是一個絕頂高手,姒瑋瑜未必有勝算不說,刀劍無眼,要是傷到了人那才是真出事啦。
屠新永其人我聞所未聞,但是七舅姥既然派他來執行這個任務,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姒瑋瑜與他鬥了幾十回合,臉色由沉轉寒,漸漸處於下風,我看場上的局勢,再過五十回合,姒瑋瑜可能就要落敗。
就在這時,姒瑋瑜忽然冷冷望著我。
“還不幫忙!”
我猛然醒悟,道:“好嘞!”
屠新永哈哈一笑,道:“林坤,你也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