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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樂團12

長劍破開棺材卯,掀開棺材蓋,裡面放著的果然不是屍體,而是一把精緻的小提琴。

小提琴與白暮在三樓演奏間那把一模一樣,琴頭上還有金色的署名——徐雯雯。

白暮將小提琴從棺木中取出,架在脖子上準備演奏,此時他才發現,小提琴沒有琴絃和琴弓,一個荒唐的想法在白暮腦海升起。

【以血管為弦,人骨為弓。】

再荒唐的想法在遊戲副本中也顯得合理,這也正是解密的答案。

“神經病吧?!”白暮可沒有自虐的傾向,說起琴絃不就是線嗎?而線他多的是啊!

紅絲纏上琴身充當琴絃,長劍變形成琴弓。

樂章在此刻演奏,聲音失真嘈雜,刺耳乾澀。

一曲完畢,什麼都沒有發生。

“音調全亂了,需要調音?”

根據系統的指引白暮完成調音,再是一曲演奏,這次的曲子勉強能聽,但也只是勉強。

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缺少什麼?不是樂譜的問題...假如我是遊戲,我會這麼設定這關的解密?無非就是帶給玩家痛苦,需要九死一生才能通關。”

需要犧牲才能有通關契機。

“還是需要獻祭我的血管和白骨才能通關?”

沒有猶豫,長劍劃過左臂,紅絲瞬間裹住傷口沒有讓一點鮮血濺出,白暮左臂重新由紅絲塑造,斷掉的左臂瞬間被抽出血管剃乾淨血肉。

血管被拉扯,分段,代替小提琴上的紅絲琴絃,手臂骨被紅絲打磨,切割,變成完美的小提琴琴弓。

第三次演奏,琴音不再悅耳,比紅絲琴絃更加難聽,那根本不是樂器的聲音,而是一個人瀕死前絕望的嚎哭,那是來自地獄的生意,折磨著他所有聽眾的耳朵,會讓聽眾不自覺的陷入悲愴中,只想立刻戳聾耳朵去躲避這琴音。

甚至不需要演奏完畢,曲子演奏到一半,天地失色,花圈,棺木,照片都變成灰色,彷彿被擱置百年,熬過百年孤寂而落上了灰塵。

這間天地唯有白暮還帶有色彩,身後虛影豔紅刺眼,肩上提琴泛著猩紅光澤。

白暮順利的取走照片,手上提琴卻沒有消失,他看向空空無也的棺木,搖頭嘆息。

紅絲包裹住小提琴凝結成纖細人偶,白暮輕輕將人偶放進棺木,而後重新封上棺材。

這種舉動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白暮的自我安慰。

“至少給她一個平靜的葬禮吧。”

離開葬禮的路就在靈堂的後方,依然是紅色門,推門而進將演奏室拋在腦後,前方景色驟然轉變,再恢復時,白暮站在馬戲團的中央。

觀眾臺上空無一人,喝彩聲卻不絕於耳,白暮前方有個巨大鐵籠,鐵籠的門大開著,裡面有套白色芭蕾舞服。

“天鵝的樂章?舞臺是鐵籠內部,湖泊呢?地面平整無一點凹陷或凸起,甚至有溫熱感從地板下傳出。”

白暮瞬間猜到了所謂的湖泊。

“要我放血形成能夠對映倒影的血泊?”

沒有猶豫,長劍劃過手腕,鮮血流逝至地板上,要佈滿整個會場無異於天方夜譚,遊戲雖然要玩家有所犧牲才可通關,但絕不會設定必死的局面。

放血持續五分鐘,白暮頭腦昏沉,嘴唇泛著慘白,突然在觀眾席上有鮮血湧出,與白暮放出的血液交匯形成血泊。

血泊反射著白暮和鐵籠的倒影,頭頂聚光燈聚焦在鐵籠上。

剩下的便是穿上芭蕾舞服,在血色世界中跳動優雅的舞蹈,但白暮不會跳舞,而且芭蕾舞服明顯小很多,根本穿不進去。

白暮只能以紅絲凝結成人偶,讓人偶穿上芭蕾舞服,再讓虛影以紅絲牽動人偶,憑著感覺讓人偶做出相應的動作。

第一個動作做出後,優美的鋼琴曲響起,琴聲舒緩優雅,白暮根據琴音控制人偶做出動作,節拍勉強能夠跟上。

鋼琴曲驟然停止,沒有一絲間隔,與舒緩截然相悖的小提琴音在此刻奏響!

白暮控制人偶漸漸感到吃力,儘管指腹磨出鮮血,音樂卻沒有給一絲喘息的時間,小提琴音逐漸激昂,在最高潮的時刻,琴音突兀停止。

恰如徐雯雯的人生,在最璀璨的時刻結束,而這璀璨與這出芭蕾舞劇一樣,是用鮮血與痛苦構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