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一瞧倆人色眯眯的樣子,心中大罵“沒出息”又罵了句。
怡紅院離皇宮不算近,步行約莫要一個半時辰,騎馬的花半個時辰多一點。
據說是因為幕後老闆為掩人耳目,想低調行事,特意挑了處偏僻的地兒,蓋了座三層樓的花樓。由最先的四大花魁,再到如今十二金釵,每個姑娘,都有自己的一門技藝。
只是這會兒,怡紅院就只剩下個流月,還能鎮得住場子了。
“姑娘,天色都這麼晚了,不回東宮?”
“餘光,我是奉旨出來的。現在回去的話,他們會怎麼看我?”霂霖才不想回到那個鳥籠子裡去,冰冷得沒有人情味,還有最討厭的人。
“有殿下,姑娘不會受委屈的。”
霂霖輕蔑地“哼”了聲,緩緩說道,“那我告訴你,就是太子妃將我關進柴房的。你告訴我,我都在她面前那麼出風頭了,回去後還有我好日子過?”
餘光竟然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果斷回了句,“姑娘你又不是省油的燈,殿下都被吃得死死的,何況一個小郡主。”
霂霖可不覺得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小郡主,否則自己的家,哪裡會說沒就沒了。
還不也有這駱馨她爹的“功勞”,成堆偽造的書信,誣陷她父親挪用軍餉,直接未經細審,三日後就被斬首抄家。霂霖和母親、弟弟還是在父親摯友的幫助下才逃了出來。
“呵呵,我以為你會說見著駱馨繞路走呢。”霂霖開起了玩笑,餘光同蕭寧還是很不一樣的,雖說要把握好分寸,卻也不用那麼刻意疏遠。
畢竟,這京城裡有一風吹草動,訊息最靈通的莫過於東宮的人。
“那也不至於,殿下對姑娘還是很上心的。”雖然蕭寧告誡過餘光不要多嘴,但他一碰上霂霖,整個人就像被打雞血似的,格外興奮,總是忍不住說上幾句。
“是上心,我過個生辰他都不安寧。”霂霖提起蕭寧就一肚子氣,好像真的從生辰過後,他就再也沒辦過一件像樣的事情。
“哦!竟是這個緣故!”餘光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好一陣驚呼感慨。
身旁的霂霖納悶道,“餘光,你是不是腦子生鏽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姑娘,你知道殿下被廢的始末麼?”
“不是又恢復了麼,難道還和我有關?”
霂霖可是真怕了,要是這事兒查到自己頭上,吃不了 兜著走不說,以後遇到蕭寧都沒臉再抬頭對視。
“有。”餘光能替主子辯解,心底裡感到無比自豪,“殿下挖了個坑給駱馨郡主,為著就是找個藉口去消遣。這不,才在風月齋邀您共賞美景。”
“噗……”
這麼蹩腳的藉口,餘光也好意思說出來。
霂霖嘴巴張得老大,而後不屑一顧地回道,“餘光,我看是你倆腦子都生鏽了。他一個太子,不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當然不是。東宮有太子妃後,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餘光意識到自己沒法解釋太多,只得將所有責任都扣在駱馨頭上。
其實霂霖又何嘗不知道都是推諉的話,但人是未來儲君,太子妃是未來國後,自己算個什麼,不過塵世三千的一葉浮萍。
漂著漂著就散了,誰又會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