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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格外的難受

雖說社長苦窮的嘴臉太難看。提議也太不著調。但他說的也是實情。古代人做衣服真是太費布了。而且這些衣服也只在這次的演出裡穿上一回。之後便再也用不上了。怎麼看這錢花得都有點浪費。社長心疼錢。陳舟不肯修改服裝式樣。一個態度堅決強硬。一個則走悲情嘮叨路線。哭哭啼啼就差拎塊小手絹了。死活不拿錢的德性怎麼看怎麼遭人煩。

一張長桌。社長和陳舟兩人各據一頭。隔桌對峙。大眼瞪著四眼。工作進展到此處。暫時性的陷入了僵局。

安然坐在長桌中段的一側。兩手托腮。無奈的左右觀望。看著看著。突然嘆了一口氣。

她的嘆息聲不大。不留神聽的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然而這聲輕嘆卻把一端的社長嘆得瞬間驚悚發毛。以為這位一向好脾氣的服裝師也要緊跟在好脾氣的設計師之後奮起抗議。連忙放棄對陳舟的“深情凝視”。轉了頭去看安然。脖子轉得太急。差點扭到。受驚萬分的將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瞄準安然。戰戰兢兢地問。“親愛的安然同學。你怎麼了。”

安然哭笑不得。“沒事。”

苦情社長大人自然不信。眼裡淚光更盛。閃閃爍爍的。彷彿下一秒就要決堤。安然頓時頭大。以手扶額。生怕這位爺真給她來個熱淚奔流。水漫金山。小心翼翼地解釋。“真的。沒事。就你這樣……呃。節儉。讓我想起一位朋友來。”

社會大人推了推眼鏡。再吸了吸鼻子。眯起一雙朦朧淚眼。又開始“深情”地凝視起安然來。想確定這位話裡的意思到底是不是在諷刺他。然後他有點驚訝的發現。安然的眼中竟然帶了點淡淡的傷感。呃……這算是個什麼反應捏。不用說。安然自然是想起了此時依然被圈禁不得自由的死要錢姜成卓。她垂下眼。掩住有些外露的情緒。收拾起攤了半張桌子的資料和設計稿來。半開玩笑地解釋著。“你如果見了我的朋友一定會感覺相見恨晚的。”

“為什麼。”社長有些摸不準這位服裝師的情緒。卻仍忍不住追問。

“我那位朋友人送外號鐵公雞。恨不能一毛不拔。大家一般都稱他為公雞兄。”

“我就知道。”社長大人一臉苦逼的開始假裝抽嗒。凝眉含淚。雙手撫胸。感覺自己的弱小心靈被深深滴傷害了。

安然厚道。跟這位業已升入高三的社長師兄又不是特別的熟絡。到底沒好意思把下面的吐糟給全部說出來。只在心裡自己偷偷地吐點小泡泡:

雖說同為節約吝嗇的好同志。不過。公雞兄跟社長大人您這風格還不大一樣。如果說我們卓子是隻公雞。您這走的就是母雞的路線。而且還是隻嘮裡嘮叨。該把蛋下出來。卻捨不得硬憋著的老母雞。

即使只是默默腹悱。但對上社長大人鏡片之後那撲閃撲閃的小眼神。安然還是一陣陣的發寒。無語仰望蒼天。話說文學社裡不應該聚集著一群風雅清高的小文青嗎。別管是真的。還是偽的。總之也得裝裝b吧。事實上呢。大部分的社員也確實是如此。身上多少都帶著一股酸溜斯文的書卷氣。可但是。誰能行行好。告訴告訴她。為什麼他們的社長大人卻散發著如此與眾不同的強大而詭異的氣息呢。

社長大人那盈盈欲泣的淚眼讓安然感覺實在無法面對。工作一時又進展不下去。她乾脆把資料、筆記連同畫稿等等雜物一齊摟進書包。光明正大的溜之大吉。

文學社的位置挨著一小片松柏林。清冽的微風裡浸透著松柏淺淺的芬芳。深冬的土地凍得堅硬發白。四下寂寂。鳥鳴脆亮。

安然靠在一株老松下。抬頭順著聲音尋找墨綠枝葉間啾啾輕唱的歌手的蹤跡。肥圓的一小團。輕悄地蹦跳著。轉而撲翅。幾下飛上天際。消失在一片淺到發白的冰藍之中。望著消失的鳥影。安然心裡有點發悶。不由得再度想起依舊被關著的公雞兄和趙小胖來。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最近過得到底怎麼樣。吃喝也許不少。但心情想必不好。

往年一到年末時節。其實是那三個吃貨最忙碌也最快樂的時候。手裡的各項生意都忙著總結收尾。學校裡也到了複習的關鍵時刻。但再忙再累也攔不住吃貨們的對年節的興奮和渴望。他們似乎對歡度各種節日有一種特別的執著。

那時安然和周芳華他們還有一點不理解。明明平時大魚大肉的也沒少吃。怎麼這三個傢伙一到逢年過節採購的時候。還是如此的生猛兇狠。跟餓虎撲食似的。嘲笑他們果然是吃貨。對美食的追求總是天然的熱烈火辣。

現在結合著他們的身世再想想。便覺得格外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