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雪瞪著眼睛:“不回家你去哪?”
江見川從鋁箔板上摳下兩顆膠囊,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囫圇嚥下去:“想去哪去哪。”
這隨心所欲的態度,這漫不經心的回答,許星雪真想一巴掌拍上去讓他清醒清醒。
“你神經病啊放假不回家?”
江見川擱下水杯,“咔噠”一聲輕響。
“我爸和李阿姨搬過來住。”
許星雪登時就沒話了。
江義華離婚沒幾年就再婚了,結婚物件姓李,是個幼師。
由於工作原因他不常回家,繼母和兒子一起住不是很方便,江義華在外面租了房子。
沒多久李阿姨懷孕了,生了個女兒。
江見川在高一那年多了個妹妹。
大家都很高興,江見川也是。
他一向懂事,江義華對自己這個兒子非常滿意。
小孩滿月酒那天,江見川第一次喝酒,喝醉了,坐在酒店樓梯口發呆。
沒人在意他的去處,身後是不絕於耳的恭喜恭喜,就好像江義華是初為人父。
許星雪把一聽冰鎮椰子水貼在江見川的臉上。
他被冰了個激靈。
許星雪攏了下自己的裙擺,大咧咧往他身邊一坐,開啟易拉罐塞到江見川手上。
然後又“呲”一聲開了罐可樂,跟他手上的一撞。
“幹杯!”
說完自己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半瓶。
什麼都沒再說,但江見川卻笑起來。
他學著許星雪剛才那樣,握著椰子水往對方手上撞了一下。
“幹杯。”
那天他醉倒在姑娘家的肩上。
許星雪讓他靠著,一直也沒離開。
江見川打算七月份就走,途徑八個城市,晃晃悠悠半個月,正好到會寧。
許星雪問他什麼時候的車,他也不說,只是像個老父親似的看著許星雪:“以後誰欺負你——”
許星雪翻了個白眼,走得頭也不回。
退一萬步,先不說誰閑的沒事欺負她,就算有人真欺負,他江見川從會寧趕過來的時間,許星雪自己都能操把刀與敵人同歸於盡。
遠水是救不了近火的。
他們就要分開了。
許星雪很煩。
然而煩惱的事不止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