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雪雪說你買了輛車。”
許星雪扭頭就是一聲“爸”:“你怎麼出賣我!”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許和裕沒搭理她,“買多久了?怎麼想著買車?”
江見川似乎並不在意,稍微往前湊了一些,彙報似的和許和裕說著自己近半年的大學生活。
他開學後參加了一個社團,接觸了軟體程式設計並對之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而剛巧隔壁院有幾個大四的學長正在創業,江見川就順勢過去當個端茶小弟。
他學的物理,專業不對口有利有弊,雖然豎向發展有些困難,但橫向聯動就凸顯優勢。
江見川沒什麼程式設計的底子,在學校要學兩個院的課,休息時就去公司和學長們一起上班,順便還能抽空在附近當個家教,一天忙時恨不得輾轉三四個地方,一來二去還是覺得買個車方便,幹脆咬咬牙就拿下了。
江見川長話短說,許星雪也還是第一次聽他提及這失聯的半年。
看起來自家的豬不僅沒時間拱白菜,反而搞起了事業,在欣慰之餘也不禁有那麼一點點的心酸。
雖然他知道江見川跑去會寧這麼遠的地方就是想擺脫原生家庭一個人獨立起來,但這也太趕了,才大一而已,至於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嗎?
許星雪車開得慢,導航預估了四十分鐘,被她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地方。
車站外限停五分鐘,江見川下車去後備箱拿行李,許星雪也跟著出來了,站在車後擰巴著臉。
二月午夜的風那不是開玩笑的,許星雪在車裡吹了一路的暖氣,猛一出來,壓根沒想到車內外溫差能到這個地步,不過幾步遠的距離就被凍得腦殼嗡嗡作響。
“你下來幹什麼?”江見川“砰”一聲合上後備箱,“捨不得我?”
好熟悉的話,上一次好像還是知道江見川要去會寧時說的。
果然豬就是豬,開口是說不了人話的。
即便半年不見,豬開始抽煙了,開始掙錢了,還是說不了人話。
許星雪翻了個白眼,扭頭回車上了。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下去幹什麼,可能是有病吧。
扣上安全帶,重新放下手剎,許星雪在車子啟動前扭頭去看副駕大開著的車窗。
江見川單肩掛著揹包,手裡握著箱子,站在路邊和他們揮揮手道別。
許星雪心上一酸,趕緊收回目光,許和裕還在那兒交代江見川趕緊進站,車子就猝不及防的啟動,直竄了出去。
“哎,”許和裕批評道,“起步別這麼急。”
許星雪“哦”了一聲,偏過視線看後視鏡,江見川還站在那裡。
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你跟小川在談戀愛嗎?”許和裕突然問。
路口一個紅燈,許星雪一腳剎車,驚恐地看向她爸:“怎麼可能?!”
看自家閨女這樣也不像撒謊,許和裕點點頭:“也是,太熟了也不好談。”
“不是熟不熟的問題,”許星雪嘀咕著,“我和江見川根本就不可能。”
不可否認的,她和江見川的關系的確好,好到在大冬天裡半夜爬起來送這頭豬去車站。
但張飛和關羽的關系也挺好的,張飛和關羽會談戀愛嗎?那根本就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的?”許和裕反駁道,“知根知底的,我看小川對你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