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姜尚與眾人分頭去檢查黎城的城防。我們幾位三代弟子同行。我腳蹬風火輪,黃天化騎玉麒麟,楊戩和土行孫夫婦騎馬。
土行孫照例與鄧嬋玉共乘一匹桃花馬,像攏在鄧嬋玉懷中的一個幼兒一般。
黃天化則邀我共乘他的玉麒麟。“師妹,你成天在大街上腳踩兩個大火輪子,把人家老百姓都嚇著了。”
如果我當時穿著長褲子,倒是不介意與黃天化共乘。自從上次在鄧國與他同坐一輛囚車之後,我對他也不是那麼排斥。不過現在我穿著高叉戰衣,和他共乘難免會被他碰到袒露的大腿根。
“怕什麼麼?”土行孫在旁笑道,“你們倆又不是沒親近過……”話音未落,頭上便捱了鄧嬋玉一巴掌,頓時不吱聲了。
楊戩眯著眼睛,“要不,師妹與我共乘一騎?我保證規規矩矩的!”
“哼!”我說什麼也不會上楊戩的馬的。於是飛身跳上玉麒麟,並且坐在黃天化的前面,故意抓過黃天化的手落在我的腿上。
小帥哥的臉自然紅了。楊戩和土行孫的眼睛和嘴都變成了o形。
伐黎之戰已時隔多半年之久,但黎城大街上仍然滿目瘡痍,百業凋零。連那座不輸於早先的崇侯府的黎侯府也顯得破破爛爛。
晚間,我去拜訪蘇忿生,發覺他的身邊只有幾名侍從。
“蘇公子,”我問,“你駐守此地,墨胎夫人沒跟過來?”
蘇忿生回答:“開始時,曾住過幾日。後來受不了此地的孤寂,又回邢邑去了。”
“哦?”我頗為吃驚。
蘇忿生苦笑,“黎城雖大,但終究比不過邢邑舊都繁華。再加上戰事頻仍,使得此地越發蕭條。而夫人自幼養尊處優。在邢邑之時,常泛舟大陸澤之上,每月必往返沙丘王宮一次。在黎城,上哪去給她提供這種條件。”
墨胎玲這麼奢侈?我笑著問:“你們這樣勞燕分飛,公子就不怕有人乘虛而入?”
蘇忿生嘆了口氣,“恐怕已經有人乘虛而入了……”一張帥氣的臉卻十分苦楚,“自從殷洪到了邢邑,二人舊情復燃,已經出雙入對了。”
“啊?”我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真的假的?”
“此事為父君府中多人所見,那還有假?”
我無言以對,墨胎玲是這種人?
可是這蘇忿生也太那個了,實在不招人可憐。
但眼下我還只能安慰他,“我與墨胎玲公主自幼相識,我相信她不是這種人,而且她也不喜歡殷洪的為人。我想這其中必有其他的緣故。”
“但願如此吧!”蘇忿生抬起憂鬱的雙眼,“謝謝你,公主。”
次日一早上殿,忽聞探報蘇侯部將鄭倫已率三萬兵馬來到城下,要求周兵撤出。
姜尚問蘇忿生:“鄭倫此來何意?”
蘇忿生回答:“鄭倫雖跟隨父君多年,然始終心向殷商。想必是殷洪矯召而來,說服他為其效力。”
姜尚皺了皺眉,“南宮將軍、散大夫暫陪蘇公子留守城中。待我們出去看看。”
我們隨姜尚出黎城東門,只見城外三萬商兵已紮下營寨。那位身材高大、相貌醜陋的鄭倫,胯下金睛獸,手持降魔杵,立於陣前。
姜尚喊道:“鄭倫將軍,因何在城下佈下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