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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在阮柔捱了好一通訓後,這件事總算過了明路。 曹娘子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離開,屋裡只剩下阮家三……

“誤會什麼,你個小。”一串不堪入目的髒話成功讓田語蓉閉了嘴,她露出難以抑制的厭惡之色,所以乾郎怎麼會生在這樣的家裡,有這樣的爹孃呢,也不能怪她不願意下嫁。

就連一旁的周青遠也不由得面露難色,他從周母身後走出,道,“娘,你讓我和她談一談吧。”

兒子說話,周母沒有不聽的道理,只依舊擔憂地看著,生怕他被人勾走。

兩人一前一後,找了間空置的房間,為了避嫌,房門並未關上。甫一進去,田語蓉連打好幾個噴嚏,她嫌惡地皺眉,這都是什麼地方啊。

周青遠苦笑,回身對她道:“田三小姐,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就此別過了。”

田語蓉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她喚道:“乾郎,你真的捨得嗎?過去一年,你對我哪怕沒有一絲絲感情?”

周青遠低頭不看她,自顧自道:“那並不重要,不是嗎?”她不願下嫁、他不願入贅,事情僵持在了這裡,況且這件事遠非這麼簡單,只能道一句孽緣。

“你留在府城好不好,至少讓我時常看看你。”她哀求著。

周青遠的愧疚一下子就掃蕩開了,瞧,這就是大家小姐的做派。

“三小姐說笑了,我們家在安平鎮,府城很好,可終究不是我們能待的。”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她說著急匆匆要去掏自己的荷包,卻被攔住,不解抬頭。

周青遠再次認真重複道:“三小姐,過去的一年,多賴您照顧,我如今雖還未恢複記憶,可還是心存感激,日後一定會報答的。”

“我不要你的回報。”

“那是您的事。”

“乾郎,你是不是一定要走?”

“是。”

田語蓉知道自己勸不動,索性不再繼續,手上卻仍舊掏著荷包,繼而掏出了一張百兩的銀票。

“我知道你不想要,可是伯父伯母那麼辛勞,你忍心嗎?就當是我對他們的一片歉意吧。”

“收下吧,我沒有別的意思。”她將銀票塞過去,眼見就要成功,卻聽身後來了一句明顯看好戲的聲音,“哇哦。”

兩人一驚,朝門外看去,待瞧見熟悉的那張臉,既覺意外、又覺得理所應當,好像這人印象裡就是這般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來做什麼?”田語蓉警惕道,她還是認為,這人一直糾纏是想要跟乾郎重修於好。

“跟你一樣,來送行的。”阮柔毫不在意回道,眼睛卻直勾勾盯著被塞到周青遠手裡的銀票。

“田三小姐倒還真是大方呢。”

這話一出口,周青遠只覺手裡的銀票如鐵鍋般烙人,急忙還了回去,雖然他本就沒打算接,可現下好像也解釋不清了。

“阮姑娘。”他招呼著,感覺眼下場景無比的詭異。

“嗯,要回去了?”

“是。”周青遠回道,接著問了一句,“你們不回去嗎。”話說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阮姑娘為什麼在府城呢。

“不回,為什麼要回,我剛得了一處宅子,正要將爹孃家人都接過來呢。”她語氣平淡,彷彿並無炫耀的意思,看眼底的神色,分明很是愉悅。

周青遠再次沉默,這幾天他仍未恢複記憶,可週母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從小到大的事全都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其中自然不乏這個曾經的妻子,於是他腦海裡也形成了一副關於這位的印象,溫柔體貼,心靈手巧。

可現在所見,與周母所言,完全對不上號,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死”導致的。

不過,能將家人接來府城,他一時間竟然想歪了。

“你不會攀上了什麼高枝吧?”田語蓉故意譏諷惡心人。

阮柔也確實被惡心到了,她直接懟回去:“前陣子的調香大賽想必你是沒看的,否則也不至於無知到說出這種話。這麼說,我倒是明白田家為什麼不敢讓你插手生意,因為太愚蠢了啊。”

一針見血,田語蓉語塞,一時竟想不出回答。

與此同時,周青遠才終於想起,為何他看眼前人有些熟悉了,原來是那日調香大賽上瞥過一眼。

將人與那日的情景對上,他腦海裡的形象也更加具體,不由得心生佩服,一個鄉下女子,滿打滿算接觸制香不過一年功夫,竟就如此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