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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與宋家的婚事解決後,阮大娘子便火急火燎的催促爹孃趕緊給她和鐵勇定親,似乎生怕好夫婿被人搶了去。……

“那都不知道哪一年了,縣裡三年也不定能考中一個。”宋元修絞盡腦汁想著藉口。

“你不一樣,夫子都說你是讀書的好料子。”宋母始終堅持。

宋家祖上八代就是普通的農家,沒發過大財,也沒怎麼落魄過,發展到宋父這一代,風調雨順好多年,家裡攢下幾個餘錢,就想著送小兒子去讀書,改換門庭,也省得往後一直繼續當農人。

小兒子元修也一直不負眾望,天生有讀書天分,可惜三年前的秋天,宋家爺爺大限去了,守孝三年不得科考,這才耽誤到了如今十七的年紀,竟還未能下場。

宋母思來想去,前段時間一直都好好的,就阮家退婚的事鬧出來,小兒子才這般,莫不是被嫌棄受到了影響。

“兒啊,是不是那阮家人說了什麼,你都不要信,他們家姑娘樣的水性楊花,故意說壞話攪你心神。也是娘想岔了,你還是讀書的年紀,談婚論嫁做什麼。”

宋父也沉了臉色,阮家的事他本不欲計較,可若影響了小兒子的大事,他定叫阮家吃不了兜著走。

與宋母交換了個眼色,兩人心中都有了主意。

“元修,你安心讀書,家裡雖然困難,可供你幾年還是能的,你明年就要下場,先不要想這麼多,你也不想我們的心血白費吧。”

聞言,宋元修再不敢有異議,說到底,他也希望能參加一次。

事情看似就這般過去,實則不然,宋家在村中枝繁葉茂,權勢也極大,他跟身為村長的本家二叔打了個招呼,阮家在村子裡的事情突然就備受排擠。

阮母知道為何,心情愈發煩躁,連大女兒的溫柔小意也聽不進去。

“大娘,你說的鐵家小子什麼時候發財啊?”

“娘,那不是發財,那是當大官了。”阮大娘不滿,當官和有錢,那可是天壤之別。

“那到底什麼時候當官?”

這點阮大娘倒是記得很清楚,“很快的,一年後他既就會去參軍,一點點升上去,那時候家中就不缺銀錢了。”

“還要那麼長時間啊。”阮母皺眉,總覺得還很遙遠。

“哪裡久了,到時候小弟剛好到了娶親的年紀,家中不缺銀錢,也能說個好親事。”

說到小兒子,阮母的煩躁頓消,罷,如今受些苦,就當為平安積福吧,等日後女婿當官,一個宋家算得了什麼。

只阮柔在家中的日子越發不好過起來,她如今受限於村中,連稍遠些的鎮上都去不了,更遑論更大的城市。

而在村中尋找一個過得去的未來夫婿更不是件簡單事兒,她倒不是嫌棄人只是個農夫,可若腦子不夠用,一輩子都只能當個農夫,她卻也是看不上眼的。

村中倒也有幾戶讀書人家的後生,可惜,不用想都知道人家看不上自己。

阮柔那就一個愁啊,在阮家她不能靠做繡活賺錢,更不能真把人惹生氣了,否則自己這小身板可敵不過阮家諸人。

無奈,最後她還是將主意打到宋家那小子身上,誰叫他還有點培養價值,又跟她沾得上邊的呢。

上次,經過全家的勸說,宋元修總算下定主意下場一試,縣試近在眼前,他每日用工苦讀,很快將阮家一攤子扔在了腦後。

阮柔算盤打得噼啪響,按阮大娘子所言,宋元修參加縣試遇上倒春寒,二月天突下鵝毛大雪,在科考的棚子裡待得頭暈眼花,卷子壓根沒做完,竟連個童生都沒能混上。

說來說去,還是身子骨太虛了,那些科考的場地最是簡陋不過,還曾有人大言不慚拿些“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的鬼話來糊弄,每年不知害死多少學子。

可惜,這也不是如今她能決定的事,她能做的,不過提醒宋家小子注意鍛煉身體,別真的倒在考場內。

仔細一算,如今十月,阮大娘子與鐵勇的婚事定在臘月,縣試在二月,最多不過三四個月,說不定她就可以順利擺脫阮家。

這次,她不打算直接跟宋元修說,而是跟宋母提醒一聲,畢竟書呆子的婚事還是得由宋母做主。

於是,一日,宋母出門去地裡幹活,阮柔終於尋找機會,有意無意跟她攀談幾句,最後更是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聽得宋母稀裡糊塗,沒待問明白,人就消失不見。

“莫不是還打著元修的主意吧。”宋母回家跟宋父如是道。

“二孃親口說,聽說每年都有學子因為身體不行,倒在考場上”

“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怨上咱們元修,故意咒他呢。”宋母還是有些不滿的,上了年紀的人最忌諱這些生呀死的。

“應當不是。那孩子心性還行,”宋父忖度,“這些話不能順著聽,要反過來。”

“反著來?”

宋父不知何時已經在原地踱起了步,良久,他一拍手,“是不是提醒咱們,科舉要重視身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