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留在府城,做點小營生。”
“唔,不回親生父母那兒?”
“先不回了,我明日讓人送一封信回去。”至於他們會不會同意,完全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農戶阮家的態度其實已經很鮮明瞭,府城郊外距離城內並不遠,不過半日功夫,都沒來看望原主,可見即使是良善人,對原主這個親生女兒也是不滿意的,也是,天賦者女兒換成一個普通人,簡直虧大了。
你來我往間,又是許多試探,聽起來全是關心的話語,至少邊上的官樂章一直樂呵呵,壓根沒發現不對勁。
阮柔都不由得替管夫人操心,養這麼個傻白甜兒子,得多糟心啊。
眼看時間不早,管夫人明顯沒有留飯的意思,很快將人打發了。
作為被打發的那個,阮柔腳步輕松,由管樂章親自領著去往管夫人的嫁妝宅子。
宅子位於府城西邊,三進的院子,下人齊全,一進入,阮柔沒受到任何怠慢,恭恭敬敬被人送進客房。
安排好一切,官樂章提出離開,未婚夫妻長時間待在一起,容易有人說閑話,只是臨走前,一再叮囑下人們要好好伺候。
負責的祝管事點頭哈腰,十分捧場,少爺走後也絲毫沒有敷衍,態度畢恭畢敬,一口一個阮小姐,儼然已經將她當做攀附的工具。
吃過一頓豐盛的午飯,阮柔思考自己留在府城能做什麼。
她自然不缺謀生的手段,可阮家未必願意坐視自己在府城站穩腳跟,這才是她為難的點。
忽而,她想到了什麼,種花者,這個神奇的職業,原主不一定是,但她又不是原主,總得試一試。
想到這裡,她連忙讓祝管事松一盆花過來。
方才任她予取予求的祝管事,第一次露出為難的神色,“阮小姐,這,這。”
“只要一株,若是為難,需要我去找一聲嗎?”狐假虎威,說的便是此時的阮柔,沒辦法,如今花束難得。
祝管事糾結半晌,到底還是艱難應了,只那一步三回頭的姿態,著實慘烈。
如此一等就是半個時辰,久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讓人往管府通知報信了。
但不拘過程如何,結果呈現到阮柔面前,便是一株細小的石榴花。
阮柔凝神細看,石榴花長得很是病弱,蔫蔫的模樣,彷彿隨時都能死去。
見人盯著自己,祝管事頓時尷尬低頭,也不怪他,夫人這麼吩咐的。
“多謝了。”阮柔還是誠懇道謝,知曉花朵的珍貴,她沒理由去責怪人家。
祝管事很快離開,兩個丫鬟也被她打發走,徹底只剩下她一人。
阮柔將花盆捧起,因為植株較小,花盆也不過巴掌大。
她翻了翻泥土,略顯濕潤,顯然也不需要澆水,原主沒有天賦,更沒有接受過專門的訓練,故而,天賦者究竟是如何種出有治癒能力的花朵。
撥了撥植株,只見小小的枝丫忽然微微顫抖了下。
擔心是自己眼花,阮柔再次伸手,這次不等觸及,小小的枝丫拼盡全力,彎腰九十度,竭力避開人類的觸碰。
阮柔心中微動,這就是種花者的天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