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安慰,“咱們不是故意的,女兒也盡量去彌補,以後就別多想了。”
“怎麼能不想,我惦記雨桐那丫頭呢,你說她一個鄉下丫頭,去那大府裡生活,也不知怕不怕,親生爹孃對她好不好。”
“肯定是極好的,我看他們注重血脈呢。”阮父猜測。
“唉。”阮母長嘆一口氣,“若是明天能見上一面,也能讓我放心。”
“會的,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兩人接下來再無言語,朦朧夜色下靜然安眠。
他們不知的是,府城阮府,阮老爺阮夫人也正為此煩心不已。
“你不是說管二少爺會上門提親嗎?”阮夫人咄咄逼人,驕奢的面上盡是不滿。
阮雨桐煩躁的撇過頭去,不欲理會。
阮老爺倒沒這麼急切,見慣了生意場上的風風雨雨,他不覺得自家女兒就非得巴結上知府家,一個種植者女兒,即便嫁不得知府,也查不到哪裡去。
故而他語重心長道,“雨桐啊,管家那邊,不拘結果如何,你都得有個數。說句實話,你娘急也是為你好,否則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差什麼。”
得到安慰,阮雨桐總算能正視這個問題。
“管二先前跟我說的好好的,可今天他們去鄉下了,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
阮母滴溜溜賺著眼珠,“你和素娘又不是親姐妹,如何就嫁不得了,這種事還是得男的多出出力,我跟你說......”
話題朝著不知名方向跑偏,阮老爺猛烈咳嗽幾聲,故意打斷。
“你娘說的對,要是能定下來自然最好,要是不行,阮家女兒也不愁嫁。”
話是這麼說,可府城最大的官就是知府,即使能嫁到更高的門戶,可縣官不如現管,沒比管家更好的人選了。
“我明日再約他一次,若是不行,我就和他斷了。”
阮夫人還想說什麼,忍了忍,到底沒開口。
等女兒走了,她方才開口抱怨,“怎麼老是跟我對著來。”
阮老爺笑而不語,眉眼中帶著得意。
幾十年夫妻,阮夫人哪裡不知道他的脾性,當即猜測,“你尋摸到好人家了?”
“也好,也不好。”阮老爺尚且還在考慮結算,“我打聽到,永昌伯府的庶長媳不大好了,估計也就今年的事,伯爺愛花,那位少爺就想著續娶位種花者回去。”
永昌伯府姜家算下來是當朝宗室,可實則關系已經很遠,又素來是庶出一脈,僅靠伯府的名頭稱個面子,在府城這等地方卻是實打實的山大王。
“伯府家的公子還怕娶不到媳婦?”阮夫人不大看好,這等人家就是續娶一般也只願意在官宦人家擇選。
“那位嫡少爺也還沒娶妻呢,兩人只差一歲。”阮老爺憋屈補了一句。
阮夫人頓時明瞭,庶出的繼室,嫡出的正室,身份夠得上的肯定會選後者,而身份夠不上的,估計還不如自家實惠。
“你有門路?”
“嗯,我跟前頭那位的孃家計家有點交情,前頭還有一個閨女,正惦記呢。”
阮夫人想通,頓時不愁了,至於伯府的庶子能不能繼承爵位,她也不抱太大希望。
永昌伯年紀不大,總歸能再活個二三十年,足夠給阮家帶來足夠的好處了。
阮父亦是笑得神秘。
阮雨桐雖不知二人這番盤算,可也深知自己若沒有得力的靠山,阮府也絕非善地,當即想了一套說辭,保管叫管二心動之下去跟管老爺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