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再來。”阮柔無聲開口,柳湛青微微點頭,隨即有些擔心的問,“其他人應該不知道這三方菜譜是出自你之手吧?”
“說不好。”她搖頭,事實上,兩邊的來往並沒有避諱他人,被調查出來不過遲早的事。
不過嗎,若是被查出來,也未必是什麼壞事,阮柔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跟不同的人,有不同做生意的方式,有了吉祥酒樓給的一百兩,很多事情都可以做起來了。
除去對大酒樓的稀罕外,其他倒並沒什麼稀奇,或許是客人太多,阮柔一行吃過飯後直至結賬都未再見到黃掌櫃與黃娘子。
微風徐徐,兩個孩子在前,阮柔與柳湛青在後,細細商量之後的生意。
賣方子只是一錘子買賣,而阮柔想要做的,卻是長久的生意,如此,還得一門正經的營生。
酒樓自然是要開的,而在開酒樓之前,她卻還要想做調料的生意,有了本錢,可以正式開始。
翌日,阮柔幾乎拿出全部的存款,大手筆購入調料,晾曬、炮製、配比,最後出現一份份的成品配料。
之後,便是一家家的推廣,鎮上除去君再來與吉祥酒樓外,還有幾間小飯館,味道都頗為一般,想必她的調料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阮柔作為一個女子,與人往來到底有所不便,很多時候,都需要柳湛青專門陪同。
第一家飯館是曹娘子所開,只做些簡單的面條,阮柔甫一拿出調料,往面湯裡撒上些許,頓時,撲鼻的香氣襲來,曹娘子頓時眼睛一亮,幾乎不用多說,你一言我一語,當即定下單子。
阮柔滿意而去。
第二日,曹娘子的面館就以鮮香的味道吸引了不少客人,三日後,同樣客似雲來。
一間、兩間、三間,十日功夫,阮柔幾乎將鎮上的小飯館跑了個遍,,面館就給提香的香料,炒飯的就是特製的醬料。
很快,鎮上酒樓飯館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每日出門,都能聽見外面人群的議論。
而作為始作俑者,阮柔事了拂衣去,依舊窩在小院,陷入了研究調料、配置調料的迴圈中。
這樣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約半個月後,意料之內,阮柔收到君再來酒樓的請帖,約她在茶樓一聚。
唯一讓阮柔感到震驚的便是,君再來酒樓前的人並非鎮上酒樓的掌櫃,而是從府城趕來的二管事,這也很好說明瞭,為何他們的人來的比猜想中的要慢上些許。
“阮掌櫃,幸會幸會。”一位面容清雋、目光清明的二十歲年青人面上帶著十分的熱情伸手,“請坐。”說著,親自上前拉開椅子。
阮柔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禮遇,略怔會兒後,坦然入座。
“請問您是?”
“哦,家父正是君再來酒樓的老闆,我在家中行三。”
阮柔瞭然,作為君再來背後的大東家,徐家人的關系她也有所耳聞,三少爺,不出意外,應是庶出才對。
但不管嫡出還是庶出,對她來說都一樣。
“原來是徐三少爺,失敬,只不知,您相邀,所為何事。”
“冒昧問一句,吉祥酒樓的三道新出菜餚,是否出自您之手?”
“正是。”阮柔並沒有想著否認,當然她也否認不了。
就見眼前的徐三少爺眼前一亮,他從遙遠的府城而來,可不僅僅只是為了這三道方子,而是為了更多的目的。
徐家家業雖大,可作為庶出,被嫡出的大哥二哥壓著,他在家中處境可謂艱難,如今已經二十好幾,卻只管著幾間潦倒的鋪子,連帶家中妻兒都在嫡出兩房面前卑躬屈漆。
是以,在得知這裡的君再來酒樓被一間小酒樓壓倒後,他立馬意識到了其中機遇,在大哥二哥都未曾意識到時,主動請纓,為此,還被大哥二哥笑話沒見識。
如今成敗,在此一舉。
“阮掌櫃可謂妙手,也不知如何做出那等美味的菜餚。”徐三少爺先是一頓誇獎,隨即說起正事,“實不相瞞,君再來的掌櫃可是跟我抱怨了好一通。”
聞言,阮柔眼神微亮,這說明對方親自去吉祥酒樓,甚至可能幾家小飯館吃過那些菜餚,正經談生意,被人重視總是好的。
“徐三少爺說笑了,不過三道菜,以君再來的分量,想必不足以造成什麼影響。”
“阮掌櫃,我此次前來,實則是想跟您談談這調料生意。”
“哦,徐三少爺連這都知曉了。”
徐三少爺只是笑笑,這幾天,他可是嘗了不少好吃的,若不是親至,很難想象,光是一點調料,就足以對菜品的味道造成如此巨大的影響,在他眼中,這就是明晃晃的大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