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安家,就得考慮生計。
不知出於什麼想法,給兩人的宅院空空蕩蕩,連個下人都沒留,糧食更是沒找到一粒,好在還有不少金銀,暫時不用為吃喝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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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長風負責給家中採買,兩人對生活條件沒太大要求,吃穿不愁,住行更是隨意,很快,這個家便也像模像樣。
同時,阮柔也沒閑著。
事實上,這段時間,她這段時間頻繁出入京都的勳貴、官員之家,利用自己蠱醫的能力,結交了不少有用的人脈,當然金銀玉器這類謝禮更是數量眾多。
一連半個月,她最近都混得風生水起,絲毫沒有被魏武侯府小公子拋棄的失意落魄,這也是使得衛寧想要在對方情緒低落時上門安慰、隨意施捨點情誼,就能挽回玲瓏的打算徹底落空。
魏武侯府,衛夫人老大不高興,“你看看人家,東家西家跑的,哪裡用得著你操心,你給我好好把心思放在公主身上。”
衛寧垂下眼眸,一言不發。母親再有見識能力,到底不過深閨婦人,有的事不該她知道,他也不好多說,只等未來一切塵埃落定再說不遲。
他怎麼敢說,自己對三公主的情誼比金石還真,卻也無法接受,駙馬身上隨意帶來的屈辱。
當下王朝,駙馬無實權,這便意味著,他在成為三公主駙馬的同時,便失去了在朝堂上角逐、乃至去戰場上廝殺立功的機會。
哪個有大好志向的男兒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更別說他自小練功、一直希冀著上戰場建功立業,在聖上賜下賜婚旨意的那一刻,過往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灰燼。
想到此,衛寧心中不甘愈盛,某些陰暗的念頭一再浮動。
魏武侯府作為開國老功臣,一向頗得歷代聖上器重,旗下的魏武軍更是高達五十萬之巨,可謂兵強馬足。
且聽聞聖上前幾年身體出了些問題,恐怕活不了多久,沒見近日朝堂紛爭愈烈,一改往日溫和性子,可見時日無多。
如此,捱過這段時間,將來未必不能有轉機。
至於三公主,屆時,他自會給她更尊貴的身份,無需多慮。
只是,在此之前,需要多多籌劃,尤其京都這些勳貴官員,也該多多來往,拉攏些助力,以備不時之需。
想到此,他更是深恨玲瓏為人做事太多心急,不過一次拒絕,就讓她退卻甚至埋怨上,可見當初說的什麼心儀他都不過是一片假話。
眼下,兩人結仇,玲瓏指不定在人家面前說了自己多少壞話呢。
若這樣的想法讓阮柔得知,她指不定得多抱屈,天可憐見,她只顧給人看病,難道還能家家戶戶訴說一遍慘遭拋棄的始末,那樣除了讓她更顯可憐,什麼作用都沒有。
自怨自艾不過弱者的無能為力,她想搞事的心可沒閑著。
約摸也就過了半個月悠閑日子,阮柔本在自家宅院休息,忽然見有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後院一處角門。
長風的反應最快,兩相對峙,對面足有三人,神色緊張小心,又帶著恭敬,而長風則是莫名,“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玲瓏姑娘,宮裡娘娘有請,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態度十分恭敬。
一般而言,後宮裡的貴人們,只要到了妃位,都可以稱一句娘娘,但特意點出來,應當只有一位,那就是皇後娘娘。
而皇後與皇帝夫妻一體,難保不是皇帝的意思,這樣,那就有趣了。
有道是理下於人,必有所求,阮柔忖度著,示意長風不要緊張,來到領頭的公公跟前,“我跟你們走吧。”
說著,她狀似不經意間看了看角門的位置,顯然門扉緊閉,當是有暗道存在。
果不其然,身後一個像是護衛的人領先,進入角門,掀開用於給人休息的床榻,其下,一條暗道赫然藏於其下。
阮柔內心呵呵,果然,沒有白到手的好處,而長風更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請!”
“長風,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幾人態度從始至終十分恭敬,這使得長風的警惕去掉大半,剩餘半分,也在阮柔的安撫下暫時按捺住。
瞧著人離去的背影,長風又急又氣,急玲瓏不知會不會有危險,氣惱自己沒本事,在皇家人面前根本沒有一點話語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將人帶走。
正值午時,外面溫度本有些灼人,阮柔隨三人進入密道,頓時一股涼意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