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連忙搖頭,“吃肉不著急,等兔子多升幾窩小兔子,咱們不僅有兔肉吃,還能賣錢呢。”
“若真想賣,我還認識鎮上酒樓的掌櫃,還有幾個收皮毛的商人。”
他尋常打到野味,自家捨得吃的反而少,多是賣錢,然後拿錢買糧食,故而有幾分人脈,此刻倒不吝嗇指教。
“多謝姑父。”阮柔趕忙道謝,接著投桃報李,對小表姐道,“佳佳姐,等生了小兔子,我送你兩只。”
“好啊。”鄭佳看先兔子,眼睛都帶著光。
大人們見此沒多說什麼,又聊了幾句,出來柴房,待在院子裡閑聊。
約莫半下午,阮姑姑見天色不早,提出要離開,被阮奶奶強留住了,“過年家裡能有多少事,再等等,待會你弟和弟妹就回來了。”
阮姑姑卻是個急性子,“冬日天黑得早,再過會兒回去的路就不好走了。”她自己走慣了山路無所謂,可還跟著倆孩子,屆時路上又冷又黑的可得遭罪。
“那就再等等吧。”鄭姑父開口安慰,“晚點也不打緊。”到底心懷愧疚,覺得妻子跟著自己受委屈,日子窮就算了,連孃家都不能多回來幾次。
實在是鄭家的情況著實不好,兩口子正當壯齡,下面一雙女兒,負擔不至於太大,偏鄭家上面還有一個年邁的老父,身子骨不好,時不時需要請醫延藥,花費不菲,鄭姑父打獵掙的錢大半都填了這個窟窿。
“行。”忍耐著心焦等了好一陣子,終於等到姍姍來遲的阮大伯與大伯孃。
“實在對不住,孃家那邊親戚太多。”阮大伯孃不好意思道,她孃家光是兄弟姐妹就六七個,上一代的親戚更多,比起阮家和鄭家著實算人丁昌盛,能在下午趕回來還推了不少親戚。
“沒事兒。”
彼此間又各自聊了下近況,阮姑姑瞅著天色,再也坐不住,急急帶著一家子往回趕。
見狀,阮奶奶嘆口氣,人年紀大了,就期盼個兒女都在身邊,卻也知曉不能強求,便為喜慶的春節添了幾分悲傷。
阮大伯孃觀她心情不好,特意撿了孃家親戚間的些微趣事,逗她開心,阮柔也跟著抽科打諢,總算將這一回糊弄過去。
阮家親戚不多,初三之後的日子跟著村子裡樂呵幾天,參加了幾場親戚間的喜事,年味也就漸漸散去。
新的一年,新的希望。阮柔對養兔大業依舊報以極高的熱情。
冬日逐漸過去,春日暖風和煦,青草冒出了尖尖,兔子的夥食也從幹草改善成新鮮草葉,每日兩背簍草花去她不少時間,連家裡的活計都顧不上,好在大伯孃並未因此說什麼閑話。
除夥食外,阮柔還開始給幾只兔子分居,只隔幾天將公兔和母兔放在一起,畢竟天氣逐漸暖和,很快就將迎來兔子的繁衍高峰期。
柴房的條件還是太過簡陋,她計劃著等以後兔子掙了錢,先建一個正經的兔窩,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驚喜的是,兔子很快就有了反應,不過最先發現兔子懷孕的是阮大伯孃。
“怎麼感覺兔子肚子大了不少。”許久未見,阮大伯孃頗有些驚奇,旋即想到什麼般,湊近一隻雌兔,也不敢太用力,只輕輕摸了摸其腹部,只感覺手下一串圓球般的突出,手忍不住微微一顫,剛松開,兔子連忙拋開。
“雲娘。”她高聲喊。
阮柔正在院子裡擇菜,見狀還以為兔子不好,慌忙過來,穿著氣問,“大伯孃,怎麼了?”
“兔子好像懷孕了。”阮大伯孃本欲讓小侄女再看看確認一番,然而等面對小小的侄女,忽而有些尷尬,揮揮手,“沒事了,把你奶喊過來。”
阮奶奶過來,將四隻雌兔一一摸過,肯定道,“四隻都有了。”
“哎呦。”阮大伯孃繼續剛才中斷的高興,“竟然還真養起來了,雲娘這孩子可真厲害。”
阮柔卻緊張地問,“大伯孃,兔子是要生小兔子了嗎,我要做什麼。”
不論人還是動物,生育都是一道大難關,可馬虎不得。
阮大伯孃聽完愣了,看向婆婆,她也沒見過懷孕的兔子啊。
到底阮奶奶經驗豐富,按照顧孕婦的角度揣度道,“雌兔先分開養吧,籠子打掃幹淨點,我那裡還有幾件破衣裳,剪了給它們做窩,對了,給它們多喂點好的,家裡不是還有一袋子黃豆嘛。”
有了吩咐,阮柔立即行動,就連阮大伯孃都跟著幫忙好一陣。
直到有一天,雌兔銜草還拔下腹部的毛來做窩,幾人便知,兔子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