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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就在阮家風風火火籌備養兔子時,隔壁豐收村的田家,卻一片……

等人走了,村長面上的焦急褪去,看向年輕的侄女,“小遠,你可有把握?”

“自然是有的。”年輕人傲然一笑,不複方才的謙虛和小心謹慎,“叔,我這麼多年也不是白讀的,教幾個學生而已。”

“好好好,你好好教,叔虧待不了你。”村長看著年輕的侄子,滿意不已。

是的,其實方才面對田父的措辭不過一場計謀。

早在侄子還沒考上童生,村長就對田父有所不滿——明明拿的不少,教起學生來卻不用心,剛才說的好幾個家長找他表示不滿是真的,奈何先前村子裡就這麼一個童生,想換人也沒得換,等侄子考上,他立即下定主意,只要侄子扶得起來,他怎麼都要把田父給擼下去。

便宜自家人是一回事,再有,學堂裡不少學生都是他本家族人,關系親近,若能多幾個讀書人,也是他當村長的功勞。

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如今麼,不過幾句話一激,田父自己走了,呵,也好,省去許多麻煩。

只要一想到,對方指不定還抱著自己會服軟求上門的小心思,他就忍不住得意,再沒那樣的好事。

憤然請辭後,田父在家也吊著心,三等四等,始終不見人上門,讓兒子出去跟以前的學生打聽一番,卻聽說那年輕後生教得不錯,可把田父氣個夠嗆。

再要在村中散播謠言,說村長卸磨殺驢,卻又聽見村裡人討論他這次沒考上,為了下次科舉,毅然辭去夫子的位子,一時間被噎住,奈何確實是自己說的話,反駁不得,只得忍氣吞聲。

這樣還罷了,偏對方還說自己要參加下屆科舉,架得他騎虎難下。

若說院試前,他對自己還有盲目的自信,可落榜後,對自己幾斤幾兩,到底有了清晰的認知,天可憐見,他可沒準備繼續考,總歸考不上。

可這話不能對外人言明,就連自家人,他都不敢啃聲。

先是沒考中,後又辭了夫子的活計,就連親娘田氏都對他有了意見,更別提小李氏了,饒是田父一向在家中地位高,也少不得夾著尾巴做人。

這一憋,就憋到了酷暑。

————

時值六月,天氣愈發炎熱,阮大伯戴著頂草帽,蹲在屋簷下發愁。

今年的年景狀似就不大好,正是水稻生長結穗的緊要關頭,田裡的水只剩淺淺一層,眼看就要幹涸,叫錦繡村的村人們焦心。

水稻依水而生,若水田幹了,就得想辦法引水灌溉,好在他們常用的水源,也即村中唯一的一條溪流水依舊流淌,可誰也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斷了。

村中有老人會看天象,說接下來兩個月都不一定下雨,故而,村長已經開始組織村民們挖溝儲水。

鄉下慣常愛做的,為了存水,也為了節省時間,會在水田邊緣挖一個大坑,用來做日常灌溉。

頂著大太陽,阮大伯和村民們幹得熱火朝天,可心裡沒底,不止為了田地的事,更多了家中存銀不多。

要知道,但凡收成不好的年份,糧食都會大漲價,在這方面,城裡的糧商可比經年的老農還要敏銳和精明。

糧食就是人的根,他如今煩心的就是,到底要不要提前去鎮上買些糧食備著。

鄉下人家自己種糧食,一般不會去外面買糧食,畢竟轉一道手就得貴上不少,可若災年又不一樣,再等上一兩個月,指不定家中存銀全拿去買糧食也買不了多少。

可要是沒有幹旱,買糧食的錢就糟蹋了。

一時間,千頭萬緒,沒有個落腳地。

外頭的太陽越發灼熱,烤得他心情格外煩躁,手中揪著的狗尾巴草被扯成一截截,暴露了主人的心煩意亂。

“當家的,喝碗綠豆湯吧。”阮大伯孃從堂屋走出,遞出一碗用涼水鎮過的綠豆湯。

阮大伯接過,幾口飲下,愁悶的心緒散去不少。

跟著阮大伯孃走進堂屋,阮大伯坐在條凳上,只見一家子人圍坐成一圈,人手一個大蒲扇,呼啦啦扇風。

“娘,”他頓了頓開口,“我想著,是不是先去鎮上買一批糧食。”

阮奶奶的眉頭高高蹙起,“真到了要買糧的地步了嗎?”她在村裡有幾個老姐妹,卻沒聽說。

阮父搖頭,將自己的打算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