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樂章平常沒心沒肺的活著,可不代表他沒腦子,當即拒絕,“娘,不用的,分家那些都夠我們花了。”
管夫人點點他的腦袋,“敢情都是我做惡人。”
“你就收著吧,也省得爹孃和我們都不放心。”
管樂章摸摸腦袋,懷疑人生,自己真的這麼不讓人放心嗎?
再瞧瞧妻子,想要獲得她的認同,卻同樣收獲了質疑的眼神,當即蔫了。
正院這邊和樂融融,偏院卻是哀聲連連。
杜姨娘一個人吃飯甚為無趣,好在她生了兒子,愣是等到兒子兒媳回來方才讓丫鬟急急去熱了飯菜。
飯桌上鬧了一出,兩人都沒吃飽,倒也跟著再吃了一頓,少不得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杜姨娘不由得又是鄙夷又是慶幸。
鄙夷自然是黃姨娘不識趣,竟然敢跟夫人對著幹,沒看都鼓動老爺分家了嘛。慶幸則是自己有兒子,分家出去後再不必看夫人眼色,比其他三個只有女兒的姨娘不知好多少。
想著想著嘴角不由咧開一個大大的笑,慈愛的目光看著兒子,“鴻兒啊,明年的春闈你可得好好努力。”
管鴻重重點頭,關系前途之事,自然萬分上心。
同父異母的兄妹談不上什麼感情,談過就罷,杜姨娘接下來問起了年後搬家的事。
“你名下在府城只有一處宅子,咱們就搬那兒?”
“嗯,離書院也近。”
“你爹也是費了心的。”杜姨娘想到這又是一陣自豪。
阮雨桐壓根不在意這些,事實上,她不大看得上兩進的院子,阮家給她陪的宅子就有兩座,位置都不錯,可惜,他們不會同意住過去。
黃姨娘那邊,卻是氣得摔了碗筷,壓根顧不上夫人會不會因此生氣。
“挨千刀的,你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四姑娘只捂著嘴嗚嗚哭泣,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
“肯定是夫人吹了耳旁風。”黃姨娘還是不願相信,管大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狠心,便只能將之歸咎於夫人,“永安伯府哪裡不好了,她就是怕你壓過三姑娘。
管嫻以前倒是個有主意的,可婚事接連受挫,到底失了那份心氣兒,諾諾解釋,“娘,夫人先前說的那些人家挺好的。”
“好什麼好,嫁給那些窮酸學子,你一輩子都翻不了身,說不得還不如你姨娘我呢。”
管嫻頓時又猶豫了,可眼看著已成定局,“娘,我被禁足,爹吩咐下去,說什麼都沒用了。”
黃姨娘依舊不甘心,“我找伯府大少爺的姨娘說說。”兩人同為姨娘,以往見過幾面,有了共識她才敢讓女兒開口。
管嫻遂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等待,奈何管大人沒留下空子,第二天將母女倆一起禁足,根本沒有出門的機會。
正月初六,衙門重新開始辦公,管大人再次出門忙碌,管夫人則為庶女尋摸親事。
管二那邊,請示過管大人,開始收拾東西,預備搬家。
而同時,管樂章所在的三房毫無動靜,還特意來問過,得知他們晚些再搬也不好說什麼。
如此十日,過完元宵,二房三人連帶一堆下人箱籠,用一輛輛馬車運走,就此與管家解開了聯系。
黃姨娘那邊還在禁足,其他姨娘沒有兒女在膝下,老實得跟鵪鶉一樣,管府徹底成了管夫人的天下,再沒人尋不自在。
管樂章與阮柔也沒閑著,,收拾東西搬去東側的梨香苑。
梨香苑雖然在府上,卻又一個小門直通府外,不必要非得走正門離開,於阮柔出門頗為方便,故而還算滿意。
管樂章沒有正經事做,阮柔便請了他去巡視幾個鋪子和田莊,也不需要懂什麼,很多時候,主子的存在就是對下人的震懾。
阮柔則繼續忙活種花事業。
如今,她的花卉已經有了一百盆,各種效果都有,鋪子裡的生意也逐漸走好,萬事不用操心,卻在這時,府城種花協會的人上門送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