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生氣。”阮母不樂意了,“我就是擔心,玎玎這孩子從小沒個長性,唯一堅持的就是跟錢家那小子的婚約,我真擔心她就是一時氣不過。”
“哪怕一時氣不過,這婚退了也比不退好,我早看錢家那小子不順眼了,每次過來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阮父立時抱怨上了。
雖說兩家關系是以錢家為主導,可錢利仁不過一個小輩,就敢這麼甩臉子,阮父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阮母又問,“那公司的事真不要緊?”
阮父斟酌了一下,實話實說,“要說一點影響都沒有,肯定不可能,畢竟我們跟錢家生意往來這麼多年,可當斷則斷,之前我總是想著,女兒以後總要嫁進錢家,阮氏集團以後跟錢氏只有更緊密的,所以很多事錢氏插手也就插了,可若是兩家婚約作廢,哼,以後我阮氏可就不是他錢氏的一言堂了。”
說話間,阮父的鋒芒乍現,再不是阮柔跟前的憨厚形象。
聞言,阮母心中的擔憂放下些許,“生意上的事,我許久不插手,也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有數就成,但我這邊還有王夫人她們一堆密友,要是有能幫上忙的,你只管說就是。”
阮父點點頭,“放心吧,沒事的。”也不知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阮母。
另一頭,阮柔順利趕上第一節課,兩節課結束,阮柔正跟舍友一起往宿舍走,半路上卻被錢利仁攔住。
“阮玎,我有話跟你說,你過來一下。”錢利仁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看起來著實不好惹。
舍友們知道兩人的關系,當即退後一步,“玎玎,你們聊,我們先回去了。”
阮柔家就在市區,並不住校,申請宿舍也只是為了課程的間隙有個休息的地方,平時在宿舍的時間並不多,故而跟舍友們的關系一般。
“行,你們先回吧。”說著,主動跟錢利仁來到一旁灌木叢跟牆壁之間無人關注的間隙。
阮柔語氣十分不耐,“錢利仁,你有什麼事快點說吧,我還有事呢。”
“我昨天跟你說的退婚的事,你同不同意?”錢利仁眼神十分兇惡,彷彿眼前不是自己近二十年的青梅竹馬,而像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不同意有用嗎?”阮柔譏笑,“你要退婚,你自己怎麼不回去跟你爸媽說?”
錢利仁頓時結巴,語氣也沒那麼理直氣壯了,“玎玎,我跟萱萱是真愛,你就當看在我們過去那麼多年的交情上。”說著,他眼神不由得看向左邊位置。
阮柔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正好看到對面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正是錢利仁所謂的真愛段子萱。
她有些無語,這蠢貨,還敢把人帶自己跟前來,她吆喝了一句,“段子萱,聽說你跟我未婚夫搞在一起了,怎麼插足未婚夫妻的感情比較刺激嗎?”
段子萱頓時羞紅了一張臉,委屈巴巴看向錢利仁,“阿仁,我說過的,你有未婚妻,我不會插足跟你在一起的。”說著,小碎步蹭蹭跑遠。
“阮玎,你夠了,萱萱還沒答應我的追求,你有氣就沖我來,不要針對她,她什麼都不知道。”錢利仁一雙眼睛好似要噴火,明明張得人模人樣,說的話卻全是狼心狗肺。
對於段子萱到底是不是有意插足,阮柔不想置喙,但是吧,作為北通市的知青企業家,阮家和錢家的聯姻幾乎人盡皆知,對方要說不知道,她肯定是不信的。
“所以呢?”阮柔反問,阮父阮母都同意退婚了,她本來想先好商好量,先把婚退了,再行報複之事的,但現在,她還真就不想忍了。
“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是我未婚夫,你喜歡上別的女人你還有臉了,怎麼,你天生臉皮比別人厚?”阮柔嗤笑,一句比一句紮心,“再有,你想退婚怎麼不回去跟你爸媽說,就會跟我叫囂,怎麼,你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阮柔罵人的話張口就來,直到把錢利仁罵得低下頭去,這才氣哼哼離去,離開前,還沒忘記扔下自家的決定。
“你有真愛要退婚的事,我已經跟我爸媽說了,想必要不了幾天,你就能如願,祝你如願吧。”
錢利仁一時有些呆愣,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既覺輕松,又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按對方的話,豈不是代表爸媽他們都會知道自己的行為,因為喜歡上一個女孩而與聯姻家族提出退婚,置家族産業發展於不顧,他都不敢想,錢父錢母該是何等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