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楊溶月猛地抬起頭,先是看見開啟的窗子,以及倚靠在窗邊的人。分明應當纏綿病榻,昏迷不醒的人。
見她站起身後,一臉不可置信。祁連熙緊張地捏緊了手裡的玉佩又道:“溶月,是我。我沒事。”
下一瞬,便見在房中呆站著的人朝著窗邊撲了過來,祁連熙伸出雙手便將她一把撈上了窗臺。
楊溶月伸手死死抱著祁連熙,感受著手掌下溫暖的身體,好半晌才顫抖著聲音道:“姚宇不是說你病重了嗎?今日還說我不能立刻去尋你,我拿你的玉佩出來都不行!”
安靜了一會,就在楊溶月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便見祁連熙眼神深邃地看著自己:“溶月,是我不好。我想著尋個辦法,將你從鎮南城帶回來大婚,便想出了這個餿主意。”
說著,便拿著楊溶月的手掌放在臉上:“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我錯了,溶月。”
眨了眨眼,楊溶月盡量讓自己方才哭咽的有些腫的眼睛睜大了些:“所以,你沒有病重?你叫我回來是為了成婚?”
點點頭,祁連熙再不敢胡言亂語:“是,我擔心你還不肯成婚,還串通了舅舅。”
聞言,楊溶月想起半月前舅舅楊新寶便以回京處理賬本為由,先行回了盛京。
祁連熙盡量讓自己看著有些可憐巴巴,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楊溶月,企圖矇混過關。
下一瞬,便痛撥出聲。只因為楊溶月伸手便在他腰間掐了一把,這一下比之前許多次都要重。
“下回,不許再以自己病重為理由騙我。”楊溶月伸手指著祁連熙道,眼神裡的警告很是明顯。
見她這樣,祁連熙便明白這件事是揭篇了。當下便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隨即抱著她道:“溶月,那明日大婚,你去嗎?”
好一會兒,祁連熙都沒聽見回答。正要追問,便聽見懷裡的人道:“我說拒絕呢?”
下一瞬,抱著她的雙手收緊,明顯發緊的嗓音道:“若是不同意,我們就改日。”
見他說得認真,楊溶月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樑:“婚事豈能兒戲,既然已經過問了舅舅,太後娘娘也答應了,自然不能沒有新娘。”
祁連熙大腦空白了一瞬間,隨即便松開了楊溶月,正當對方以為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便被祁連熙按著後腦勺,以吻封緘。灼熱的呼吸在唇齒之間縈繞,唇舌交纏之間,楊溶月只覺得要呼吸停滯。
都被對方突然松開,下一瞬便又吻了上來。
次日,盛京城早早便熱鬧起來。只因為小王爺祁連熙今日成婚,據說那成婚的王妃,是那開了楊家酒樓與皎月樓的大掌櫃的楊溶月。
不少官家小姐扼腕,都紛紛可惜自己沒能學個一招半式。不然今日僅僅憑借做飯,就能與王爺成婚的就是她們了。
只是外人不知道的是,祁連熙並非只是因為楊溶月的廚藝。其中的緣分,以及楊溶月本人的性格處世,以及兩人所經歷的事情,才是他們能喜結連理的關鍵。
成婚這一日,皇宮裡更是張燈結彩。連帶著皇帝的尚書房都掛滿了紅綢,看得祁連景和頭大,但是想到母後也就今日這麼高興,便無可奈何只作不知。
但是他手下剛完成的卷軸上,卻上書: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這分明是要送去熙王府的賀禮,顯然他對這個弟弟的婚事也早就盼了許久。
而那被眾人好奇的新娘子,此時正在楊新寶的陪同下交付到祁連熙手裡。一襲大紅嫁衣,鳳冠霞帔。
偶然被風吹起一個小角的蓋頭下,能看見那一張妝容精緻的面龐。此時眉眼彎彎,滿是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