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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垂死掙扎

提雷克大搖大擺地進駐小馬谷,無視了天空中排列詭異的眾多雲層。他見到的所有小馬全都沒有魔力,越法惱怒,正想隨手摧毀幾個房子洩憤(他打算用蠻力做這件事,因為魔力很寶貴),就在這時傳來一聲“住手”,他高舉的雙臂停在半空,隨後他左右環視,最終在街對面看到了一匹普通的陸馬,正是奇蹟先生。

“你想阻止我嗎?就憑你?”提雷克捧腹大笑,差點笑出眼淚,無序小聲提醒他小心那個小馬,但他沒聽。“三個公主都被我關進塔他洛斯了,你一個陸馬又能幹什麼?給我修腳嗎?”

奇蹟先生眼睛半眯,看了一眼大腿根剛出現的彈弓標誌,隨後叼起彈弓,右蹄拉橡筋,瞄準就是一個彈丸爆射而出。那彈丸以詭異的速度直奔提雷克面門,他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正中眼睛。

“你找死!”提雷克怒不可遏,條件反射便朝奇蹟先生髮射鐳射,但被對方靈活地躲過。提雷克估計了一下體內的魔力,不捨再用,於是邁開下半身的四隻蹄子加速去追。奇蹟先生立刻往巷子裡跑,他的四隻蹄子和提雷克龐大的體型比太小了,彷彿提雷克只要邁幾步就能追上。

但他靈活地在街頭巷尾穿梭,每次即將被追上時就立刻變向,甚至會往提雷克的腿中間跑。提雷克怒火中燒,粗暴地橫衝直撞,摧毀沿途的一切障礙物,但就是追不上這個小小的陸馬。

很快提雷克追至鎮廣場,奇蹟先生沒等提雷克走進廣場,便朝空中用彈弓連射好幾發彈丸。看著走投無路的奇蹟先生,提雷克獰笑道“我看你是昏了頭,居然跑到這種開闊的地方來。看你往哪跑!”

然而奇蹟先生全無慌亂,示意提雷克往天上看。只見之前遠遠看見的小馬谷上空的詭異雲層都聚集在廣場上空,奇蹟先生先前發射的彈丸打散了距地最近的第一層雲,雲一散,上面預先拴住的彈力繩便立刻往上面的第二層雲彈,觸發機關後第二層雲也消散了。

連著第三、第四、第五層……一朵朵雲飛速爆裂,直上雲霄,提雷克完全無法理解這是幹什麼,直到他看到天上突然出現了一堆黑點,並且正在急速放大。等無序意識到那是什麼時已經晚了,黑點下落的速度超過了他和提雷克的反應速度,提雷克的體型又大,此時來不及改變方向。

只聽接連好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連地面彷彿都震顫了,失去魔力的小馬們紛紛從安全的地方探頭觀望,只見小鎮廣場瀰漫著大量煙塵。顯然這就是奇蹟先生先前做的安排,他讓驚異閃電軍團事先在足夠高的高空中以浮雲為平臺,在上面掛載了足夠多的超重型騎槍,並每隔一定高度就新拉來一朵雲做連續觸發裝置的一部分。

這樣這些一層一層排列的雲層就像多米諾骨牌一般,奇蹟先生就能很方便地啟用開關,一層一層傳導上去,直到最高層掛載騎槍的雲層爆裂,騎槍便會在重力作用下不斷加速,直擊地上目標。

沒有天馬,小馬谷不會有風,所以能保證精度;同時神秘博士也精算過,確保“軌道轟炸”的誤差不超過允許範圍。結果就像現在這樣,待煙塵散去,提雷克背上插了兩根騎槍,剩下的則被他用魔法護盾擋掉了。

見沒能給他致命一擊,奇蹟先生一邊可惜,一邊往後撤退。提雷克吃了這一記,甚至都來不及反應這種攻擊的原理,只覺得心有餘悸。接著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他一發狠將背上的騎槍拔下,傷口隨即血如泉湧。

“無序,你就只打算看著嗎?”他沒好氣地朝後面的無序吼道,於是無序打個響指,憑空召出針線幫他做縫合。自然這又是另一番痛苦,他好容易才熬過去,接著一切痛苦都化作了無邊的怒火。“那傢伙是什麼來頭?你早應該告訴我的!”

被這樣吼,無序也有脾氣,反嗆道“如果什麼都要我告訴你,那不如我自己來征服小馬利亞。你也該展現你的實力了。”

提雷克握緊雙拳,但現在他沒吸到足夠魔力,暫時還不能和無序翻臉。於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變得緩和。“好吧,我禮貌一點……那傢伙究竟是誰?”

“他是驚異閃電軍團的軍團長。而軍團是——”

“我知道這個軍團,在塔他洛斯就見過。”提雷克猛地一揮拳頭,結果牽動傷口而疼得齜牙咧嘴。“那一切就說得通了,難怪有這種程度的攻擊手段……可惡!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要讓我付出代價,那就看你追捕追得上了。”奇蹟先生聽見提雷克的大嗓門,在房子後嘲諷道。無序聽了,提議說“不用那麼麻煩,只要你想,我可以立刻把他抓來。”

但提雷克不想接受,被這麼一匹陸馬戲耍實在丟臉,他必須找回場子。“如果你想幫忙,就給我一點魔力。剩下的交給我,我要親自抓住、折磨他!”

無序翻了個白眼,隨後變出一個光球給提雷克。提雷克吸收光球后體型猛地膨脹,剛才還猙獰的傷口此時也快速復原。“哈哈,謝啦!”他說完,便邁開蹄子往前直追。

奇蹟先生一邊跑,一邊射擊天上的浮雲,顯然這些都是預先設計好的機關,只不過騎槍數量比廣場上的少很多。因為他們倆處於移動中,所以命中率急劇減少,只中了一半。

奇蹟先生只聽得見身後接連傳來騎槍落地的巨響,卻不敢回頭看,只能竭盡所能地往前猛跑。就在此時,他又新增了一個標誌,他的速度驟然加快,由此他暫時舒了一口氣。

提雷克身上又出現了各種猙獰的傷口,但現在他的體質非比尋常,傷勢只在表層,已經難以傷到內部了。奇蹟先生感覺有點絕望,但他還得繼續堅持。他們一前一後進入了另一塊區域,這裡早被奇蹟先生擺放了大量鏡子,當提雷克朝他發射鐳射時,他便躲到鏡子後頭,接著調整鏡子朝向,將鐳射反射回去。

當然,鏡子並不能完全反射所有鐳射,提雷克的魔法鐳射強度又高,除開反射的部分,剩下的都會變成熱能積蓄到鏡子上面,因此每一面鏡子只能使用一次,隨即就會熔燬。

幾下鐳射下去,提雷克不僅沒能擊倒奇蹟先生,反而被反射了好幾次。他的鐳射強度越高,打到自己身上就越疼,如果反彈回來的鐳射還剛好打到他的傷口處,那就更痛苦了。“啊!”他只能無能狂怒般的咆哮,怒氣越來越盛,追的**卻越來越小。

這匹陸馬就像是蟑螂,這些攻擊儘管有用,但效果不大,卻就是讓提雷克苦不堪言。無序閃現到氣喘吁吁的提雷克身邊,半嘲諷地說“看吧?就說他不好對付了,作為盟友,你該向我求助。”

提雷克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算是預設。於是無序輕描淡寫地打了個響指,奇蹟先生便被泡泡包裹,隨後飄到他們倆面前。無序看了看提雷克身上的傷,搖頭說“你要是早點請求我的幫助,至於遭這罪嗎?嘖嘖。”提雷克沒有回應,但臉越來越臭了。

提雷克不能向無序發作,便將滿腔怒火發洩到奇蹟先生身上,他宣稱要吸乾奇蹟先生體內的每一滴魔力,讓他徹底變成廢馬。然而他一張嘴,就發現吸到嘴裡的魔力不對勁。

“怎麼回事?!你體內的是什麼垃圾?”他連忙中斷吸取程序,接著將剛才吸到的魔力全部噴射出去,就像隨地吐痰,只不過吐出來的是他不需要的魔力。

奇蹟先生見狀,一邊笑,一邊再度拉開彈弓朝提雷克眼睛打了一發。提雷克更怒了,恨不得直接捏死奇蹟先生,但又怕破壞這個束縛泡泡會讓這傢伙再度逃脫,只得作罷。“這傢伙的魔力是怎麼回事?”他問無序。

“這是可愛痘,表現為連續獲得各種可愛標誌,並擁有和標誌對應的能力。”無序見多識廣,立刻得出結論。“也就是說,他體內的魔力全來自一種名為‘心之渴望’的植物。不過你居然不喜歡這種魔力,這是我沒想到的。”

“這種不正常、雜質極多的魔力,會影響我體內各種魔力的平衡。”提雷克解釋道。“吸收了百害而無一利,沒想到這傢伙在這上面也要噁心我!我一定要百般折磨他,才能解心頭之恨!”

“用不著你動手,可愛痘既然被稱為病,就是因為如果不服用解藥,患者最終會全身染滿可愛痘,不受控制地表現能力直到力竭而亡。你如果想,可以親眼見證這個過程。”無序看向奇蹟先生,補充說“我想這很公平——作為你曾經密謀革除我的魔力的‘回報’。”

說完他就用魔法取來奇蹟先生的馱包,裡面正是真相之花和種子。

“啊~~這種折磨很合我意。”提雷克滿意地搓手道。“準備好在疲勞和瘋狂中嚐盡痛苦吧,除非你願意告訴我第四位公主去了哪,以及那些小馬的魔力去向。那我興許能考慮饒你一命。”

“休想!”奇蹟先生脫口而出,接著對無序說“我承認我之前的想法傷害了你,我可以為此道歉,但提雷克絕不值得你的效忠。無論他許諾給你什麼,最終都一定會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