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爍爍和碧琪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在她倆面前,三個長得和海妖一模一樣的女生,大概18歲,就站在奇駿團雕像旁。
為首的女孩神似艾達琪,襯衫中心上有橙黃色鑽石圖案,背後還插著音符;左邊的女孩神似艾瑞亞,襯衫中心有暗紫色五角星圖案,背後同樣插著音符;右邊的女孩看上去最年輕、最活潑,襯衫中心有一個藍色音符圖案,背後是一個紅色愛心。
她們三個對從坎高出來的學生相當好奇,也很疑惑,想找個學生問話,然而任何見到她們的學生都會奪路而逃。有新出來的學生看到了她們,嚇得頭暈目眩,剛好看到旁邊的餘暉爍爍和碧琪,立刻躲到了她們身後。
“餘暉爍爍、碧琪,快用你們的魔法想想辦法!”“快打電話叫雲寶、柔柔她們過來。”“完了,她們是過來複仇的,有沒有耳塞?”十幾秒的功夫,她倆背後就聚集了一小群人。
餘暉爍爍是一個頭兩個大,她有那麼一瞬間懷疑真是海妖回來了,然而從對方三個純真的眼神看來,可能還真不是海妖。她嚥了一口唾沫,和碧琪商量:“你想的是不是和我一樣?”
“如果你想的是搖人,那我想的和你一樣。”碧琪擔憂地小聲道。“打電話還是發資訊,你發還是我發?”
碧琪說著就要掏手機,餘暉爍爍趕緊按住,用眼神示意冷靜點。她看向害怕的同學們,嘆口氣,決定先問問看,畢竟真海妖不可能剛失敗就跑回來報仇,尤其是她們脖子上根本沒有紅寶石。她忐忑不安地走上前,碧琪本來很害怕,但擔心餘暉爍爍有危險,立刻跟上。
“你好?”餘暉爍爍朝三個女孩招手道。
為首的神似艾達琪的女孩,見終於有友好的學生,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然後用西語問好:“?Hola!”
旁邊神似索納塔的女孩緊接著問:“?E&bp;eta&bp;la&bp;ecuela&bp;ecudara&bp;de&bp;Caterlot,&bp;por&bp;favor?”
“呃……”餘暉爍爍無助地看向碧琪,碧琪小聲回道:“她問這裡是不是坎特洛特高中。”
“Sì.”餘暉爍爍蹩腳地回答。“So&bp;Suet&bp;Shmmer.&bp;Emm……?&bp;Cómo&bp;etá?”
女孩們覺得餘暉爍爍這麼問有點突兀,但還是回答:“Be,&bp;raca.”這番對話就好像英語裡的“How&bp;are&bp;ou?”“’m&bp;fe,&bp;thak&bp;ou.”所以三個女孩回答得不是很自在。
然後餘暉爍爍就不知道怎麼說了,只好請碧琪問她們是不是“炫目節拍”組合。於是碧琪問:“So&bp;Pke&bp;Pe.&bp;?So&bp;utede&bp;de&bp;‘Rtmo&bp;Delumbrate’?”
女孩們一聽對方是餘暉爍爍,高興的地點頭,並自我介紹——果然連名字都和海妖差不多,只不過是西班牙語的讀法:阿達希歐、阿里亞、索納妲,不過考慮習慣問題,餘暉爍爍還是念作艾達琪、艾瑞亞和索納塔。
餘暉爍爍打了個手勢讓她們稍等,然後拉著碧琪到了角落。“碧琪,你覺得她們真的是這裡的人類嗎?”
“啥?為什麼這麼問?”碧琪眨眨純真的大眼睛,一臉茫然。
“我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是海妖裝作這裡的人類,其實是想報復呢?”餘暉爍爍心虛地問。“雖說可能性很低,但還是謹慎一點為妙。”
“應該不是。要想說這麼流利,速成是不可能的。”
“你再問問,看她們是不是地道的西語者。”於是碧琪忠實地繼續和女孩們攀談,談了幾個來回,餘暉爍爍聽著雙方的語速都極快,而且大舌音都很準確,想來的確不是海妖假扮。
聊得差不多,三個女孩和碧琪稍微熟絡了些,艾達琪找機會問了一個困惑已久的問題。“?Por&bp;qué&bp;o&bp;evta?”碧琪解釋,對方這是在問那些學生為什麼躲著她們。
餘暉爍爍只能尷尬地笑笑,她能怎麼解釋呢?難道告訴她們之前有一夥邪惡女孩,長得跟她們一模一樣,妄圖操控整個學校,後來被趕跑?最重要的,是餘暉爍爍請的她們,無論如何她都得負起責任。
幾輪說完,碧琪跟餘暉爍爍確認她們確實是地道的西語母語者。餘暉爍爍這才鬆了口氣,然而她回頭看到那些小心謹慎的同學,心又提了起來:她要怎麼跟同學們解釋呢?畢竟他們只知道有另一個世界存在,但不知道那是小馬世界,也不知道兩個世界的居民一一對應。
另一個問題是,她其實一開始不知道這個組合和海妖一模一樣,如果事先知道,她絕不可能請對方過來。可現在請都請了,硬著頭皮也得搞。
“Síueme.”餘暉爍爍一邊蹩腳地講,一邊招手,示意女孩們跟她一起進學校。三個女孩在外面站得腳都酸了,欣然應允,然而周圍的學生還是對她們避而遠之。
餘暉爍爍衝進教學樓時,幾個同學抓住她,連忙問:“怎麼說?她們想幹嘛?”
“你們誤會了,她們不是海妖。”餘暉爍爍快速解釋。“事實上,她們是我請來的歌手。”
“你請來的?!”同學們大驚失色。“你請海妖來幹嘛?”
“都說了她們不是海妖。”餘暉爍爍無奈捂臉。“你們冷靜點,她們是好人。我現在去跟宇宙校長談,你們別怠慢人家。”
同學們自然不是很信,世界上真有這麼像的人嗎?不過他們聽碧琪用西班牙語和對方談笑風生,似乎也不是假的。這一切真奇怪,又一次打破了他們的認知。自餘暉爍爍入學以來,他們的認知已經不知道重新整理多少次了。等三個女孩走進教學樓,先前和餘暉爍爍說話的那些學生立刻跑沒影了。
他們不是不信餘暉爍爍的話,只是不敢完全相信,畢竟這三個女孩和海妖一模一樣。就像在野外看到神似銀環蛇的某種白環蛇,即使知道對方不是銀環蛇,也不敢去賭它真不是。某種意義上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餘暉爍爍和碧琪走在前,三個女孩走在後,她們對這個學校相當好奇,一邊走一邊用西語發表評論,餘暉爍爍都聽不懂,碧琪說都是些好話。
然而走廊裡的所有學生,見到三個女孩就跟見鬼似的,餘暉爍爍想叫住他們都來不及,只好不好意思地跟女孩們道歉。三個女孩皺著眉頭,心想這學校的人怎麼這麼沒禮貌,索納塔還整理了一下頭髮,以為是自己的打扮嚇著對方了,可明明她們很漂亮的說(不自誇)。
在餘暉爍爍的請求下,碧琪跟三個女孩介紹學校目前的情況,其實就是說她們想搞個募捐義演,為校足球隊募集資金好製作新隊服。到時候在表演現場,餘暉爍爍她們還會搞烤餅義賣等等,以最大程度吸引學生。
三個女孩覺得這主意聽起來很不錯,還表示她們在墨西哥時很喜歡踢足球。說著說著,碧琪對她們的情況有點好奇,畢竟對方几乎不會說一句英語,怎麼會剛好在這裡找活兒呢?
三個女孩聞言,長嘆口氣,說出了她們的故事。她們原本在墨西哥發展來著,一直不溫不火,簽在一家小型音樂公司下。後來這家音樂公司被坎特洛特所在州的一家大公司收購了,於是包括她們在內的所有小歌手都被“打包”送了過來。
當初坐飛機過來時,三個女孩滿懷夢想,覺得到新地方能重新開始;然而落地之後,她們只是延續之前的失敗。
公司給所有人都辦了工作簽證,所以她們在這裡是合法的。至於為什麼她們淪落到餘暉爍爍一個電話就能請過來,是另一個故事:新公司對這些墨西哥歌手有另外的安排,大部分歌手都分配到了新的專案,唯獨她們三個彷彿被遺忘了,幾次打電話都只說“等通知”。
然而她們的合同很快就要到期,上邊也沒說過續約。萬般無奈下,她們只好自己接活唱歌,雖然這很明顯有違約的嫌疑(揹著公司自己接單),但公司似乎真忘了她們,壓根沒管,於是她們就這麼做了下來。
談起這段時間的工作歷史,她們的表情都變得很悲傷,想來她們大概在很多場合都唱過,甚至是不那麼“體面”的場合。碧琪看她們難受,自己也止住了話頭——她最討厭看到別人悲傷,即使才剛認識這三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