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長一段路,奇蹟先生和星光熠熠才坐上前往小馬谷的火車。顯而易見,這趟火車除了他們倆不會有其他乘客。如果不是小馬利亞的能源價格極為低廉,他們斷不可能有這種待遇。
“現在知道通火車的重要性了吧?”奇蹟先生問。
星光熠熠偏過頭不想回答,但她一坐上車座,四個蹄子就開始若有若無地抽搐,說明她的確是走夠了。她以前當然坐過火車,但現在坐的感受截然不同。
路上很無聊,他們只能聊天打發時間。星光熠熠好奇小馬谷是否真願意修鐵路過來,畢竟怎麼看都很虧;但奇蹟先生表示,鐵路這類基礎建設不要看一年十年的投入,要看三十年四十年。即使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回不了本,但帶給居民的便利和好處立刻就能看到。
比如有了火車,兩個鎮子的居民就能互通有無,促進交流,兩邊的過剩貨物都能出口。當然,還有一點他沒說,那就是如果平等鎮的居民看到小馬谷的生活那麼豐富多彩,興許更容易從根本上打破星光熠熠的不平等統治。
幾個小時後,兩匹小馬抵達小馬谷火車站,月臺上是往來頻繁的小馬群眾,他們費勁擠開其他小馬,走進鎮子。星光熠熠照常掛著強行的笑容,言不由衷地跟路過小馬打招呼,小馬們雖覺得她表情怪異,但也很熱情地回應。
隨著越來越深入鎮子中心,她也越來越難維持笑容,因為她一看到那些數目眾多、各不重樣的可愛標誌,就心裡膈應。尤其是有小幼駒向同伴們展示新獲得的標誌時,她更繃不住了,興許這令她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記憶。
“看吧,有標誌的向沒有標誌的炫耀……”她小聲對奇蹟先生說。“這種不平等的地方,我一刻都呆不下去。”
“他們只是在展示內心的欣喜。”奇蹟先生翻了個白眼。“同伴們一定真心為他高興。”
“真的?你確定背後沒有心理不平衡嗎?覺得朋友都有標誌了,自己還沒有,自卑、難過,迫切想要一個;要是拿到的標誌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更悲劇了!”
“你這番話多少帶點自己的情緒。”
某種意義上她說得對,可愛軍團一開始就深受其擾。當學校的所有幼駒都有標誌,就她們沒有時,不急切是不可能的,要是有些幼駒的標誌特別好,她們更會害怕和羨慕了。還好她們現在還小,悲傷來得快,去得也快。
對此,一般小馬和星光熠熠的區別在於,一般小馬更想為可愛標誌賦予積極意義,從而為發現標誌之旅積蓄動力;而星光熠熠則想一勞永逸地解決它,這樣就連討論都不用討論了。
“我希望你能辯證地看待這些問題。”
“什麼是‘辯證’?”
正說著,一串殘影從街道盡頭飛馳而來,正是醒目露露拉著板車上的同伴縱情馳騁。她們打老遠就看到奇蹟先生,對他的迴歸大喜過望,也很好奇站他旁邊的陌生小馬是誰。
醒目露露一個飛躍後,在奇蹟先生面前精準漂移,要多酷炫有多酷炫。三匹幼駒摘下頭盔,立刻擁上來。“你可算回來了!”
“你肯定不知道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呃,他可能知道,畢竟他會預——”
奇蹟先生趕緊堵住她們的嘴:“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也許能跟我說說?”
“當然可以,但你是不是應該先介紹一下這位小馬?”醒目露露問。
甜心寶寶打斷道:“你們一起回來……難道說她是你的特別小——”
“小孩子亂說什麼!”奇蹟先生無奈感嘆。
星光熠熠帶著強行的笑容,用肘部碰碰奇蹟先生,問:“這三匹可愛的幼駒是?”
“我們是奇蹟先生的好朋友,同屬可愛軍團!”蘋果麗麗搶答道。
“可愛軍團?”
“對,全稱‘可愛標誌童子軍’,我們要為獲得可愛標誌而奮鬥!”三匹幼駒齊齊大聲說。
星光熠熠一聽到“可愛標誌”就犯惡心,她覺得這三個可愛的孩子被“汙染”了,輕輕搖搖頭,隨後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星光熠熠,來自平等鎮。這次過來是為了和小馬谷鎮長談修鐵路的事。”
“你來自平等鎮!奇蹟先生在信裡說過。難道她是破解第七個鎖孔的關鍵?”三匹幼駒對彼此說。
“這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事。”奇蹟先生打斷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沒闖禍吧?”
“當然沒有,我們可乖了。”“還被姐姐們誇了。”“只不過當乖寶寶實在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