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施展續命的禁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壓制多人枉死的怨力,極有可能遭到反噬,後果將是與這些無辜的少女同歸於盡。
如果施術者無法提供這股力量,就需要藉助法陣來壓制。法陣之力雖強,與怨力互相消磨之後恐怕也所剩無幾,這就是林頌在旁邊護法的原因。
哪怕眼睜睜看著淮安王大公子死在眼前,也必須堅守在這裡。
寧姒和季牧之心照不宣。
趁著禁術未成,血繭裡的人尚無反擊之力,現在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期。
已經顧不上去追究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又為什麼會和李宣攪和在一起了。法陣裡還有少女要救,更不能放任這些人渣再繼續作惡。
林頌深知局勢於己不利,趁著對方還未動手,搶先說道:“二位與我師徒無仇無怨,實在犯不著為了不想幹的事兵戎相見。李宣已死,姑娘與他的舊怨也了了,若無他事,就讓我送二位出去吧!”
寧姒冷笑,說道:“我倒是好奇,你說的不相干的事是什麼事。你怎麼就知道,與我不相干了?”
林頌黑臉瞪著她:“奉勸二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當真以為這裡就我一人嗎?”
靳桂聞言,不由得一驚。
這是發現他了?
很快他又意會過來。
林頌哪裡是在說他,人家說的是那些打手,也就是把少女押送過來的那些人。
他並不覺得那些人能是季牧之二人的對手,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架不住對方人多啊!
靳桂替他倆捏了把汗,猶豫著萬一打起來,自己要不要出面幫個忙什麼的。
寧姒心想,這還有後備軍呢?那要不要接受了他的“好意”,先離開這裡再說?
但是很快她又反應過來。
要是真有強大的後備軍,這瘦猴兒能是這態度?估計早就把人叫上來收拾她倆了。
寧姒傲然掐腰:“還有幫手呢?那就一併叫上來唄。”
林頌咬著後槽牙擠出三個字:“你等著。”
說罷,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物件。筷子粗細,比中指長不了多少,泛著金屬光澤。
上面掏了幾個小洞,原來是管哨子。
林頌將哨子湊到唇邊,呼氣吹響,尖銳刺耳的哨聲遠遠傳開,震得人耳膜像是針尖扎著一樣又疼又癢。
靳桂是有經驗的,在看到林頌拿出哨子的那一刻,立馬就把耳朵給堵上了。
先前林頌吹哨叫人把少女押上來的時候,差點兒沒把他耳朵給震聾。這種滋味,他可不想再體驗。
陣中陣,陣套陣,明堂寺有兩個法陣,一是濃霧致幻迷蹤,二是血陣殺人續命。
而在這兩個法陣之間,還有一道結界,阻隔外部濃霧,減少靈力外溢,還能隔音降噪。
結界中的聲音是很難傳出去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靳桂離法陣僅有數步之遙,少女們的哭喊傳到他耳朵裡仍舊是隱隱約約。
這哨聲卻不一樣,它能毫無阻礙的穿透結界,傳到外面。
寧姒之所以能順利找過來,主要憑藉靈力感應,其中也有小部分是先前哨聲的功勞。
若沒有哨聲指引,恐怕她還得再繞好幾個圈子。
……
吳華一行人也聽到了哨聲。
他是想出去的,但是其他人死活不願意,非要去找季牧之。
眾人皆是忠肝義膽,不能就他一個人貪生怕死,落下這等話柄,以後還如何抬得起頭?
沒辦法,那就找吧。
沒頭沒腦的瞎轉一通,沐王殿下沒找到,反倒是又有兩人受幻覺迷惑跑沒影了。
路上還遇到有人從迷霧中衝出來襲擊他們,二話不說提刀就砍。
也不管砍著沒砍著,砍死沒砍死,總之砍完就跑,不帶半點含糊。
值得慶幸的是,季牧之這些親衛雖然腦袋瓜子軸得很,但身手都還不錯。幾輪襲擊下來,也就兩個受輕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