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剛回房間,凳子還沒坐熱,喜寶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小姐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許大人……不是,那個人,他不肯吃飯,也不讓人給他上藥。”
對於如今的許浩元,所有人的心情都極為複雜。不聞不問吧,又怕害了真正的許浩元,對他太好吧,又過不去心裡那個坎兒。
寧姒煩躁的揉著眉心:“不肯上藥就強上,不肯吃東西就硬塞,這還要我教嗎?”
“可是……好吧,我知道了。”喜寶聽出她心情不好,硬生生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寧姒無聲嘆氣:“走吧,看看去。”
對別人或許可以用強,可要對許浩元這樣,她自己都於心不忍。
許浩元被捆在椅子上,**上身,胸前被流光揍出來的淤青格外顯眼。
“流光,上藥。”
“是……”
“別動。”許浩元咬著舌頭,含糊不清道:“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咬舌自盡。”
目光極其囂張,吃準了寧姒不敢不顧許浩元的死活。
寧姒斜他一眼,淡然道:“那你就咬吧,反正也不是疼他一個。”
“小姐……”流光猶豫不前。
寧姒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放心吧,沒了舌頭也就是不能說話而已,死不了。”
又不是命門要害,誰說斷一條舌頭就會沒命?
許浩元顯然沒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咬牙切齒道:“你……好一個狠心的女人。”
“多謝誇獎,離你還有很遠的距離。”
流光前去上藥,許浩元雖然還用牙齒咬著舌頭,卻沒有施力。
上了藥,寧姒再把餐盤推過去:“喂他吃飯。”
“不,放開我我自己吃。”
寧姒冷哼:“你想得美。”
他現在操控著許浩元的身體,天曉得他會動什麼手腳。與其提心吊膽,不如綁起來,省得費心防備。
“那我就……唔唔。”話沒說完,許浩元嘴裡就被塞了一個饅頭。
若不是怕噎死許浩元,寧姒絕對不會把饅頭拿出來。
心煩意亂之際,季牧之過來了。
“你去哪兒了?”回來沒找見他,還想跟他說說斷虯山的事呢!
“你過來。”季牧之把她拉到院裡,再拿出一物,正是許浩元帶來的那支玉簪。
“去找了一趟駱先生,總算不虛此行。”
……
靳桂在房間裡焦急的來回踱步,地板都快被磨平了。
靳萬軍在旁邊悠閒的喝著茶:“我說你坐會兒行不行?頭都給我晃暈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去了那麼久,早該回來了……龐青山不會真對小小做什麼吧?那可是她親生女兒啊!”
聽得院外傳來腳步聲,靳桂趕緊坐到桌前強裝鎮定。
三個衛神宗成員大步走來,其中兩人合力拖著一具屍體,皮開肉綻,血印拖了一地。
體無完膚,面容卻很清晰,正是被他買通去打聽龐小小下落的人。
靳家父子面面相覷,心驚不已。
三人也不說話,扔下屍體就走。靳桂一急衝上去,拽住其中一人問道:“小小呢?你們把她弄哪兒去了?龐青山,我要見龐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