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月兒也不理他,就向龍傲他們走去。
轉身,不期然的,望入司徒錦的眸子,滿眼懊悔,宮月兒竟有種想原諒他的衝動。
“嗨,好久不見。”宮月兒看著司徒錦,平靜地說。
“好久、不見。”司徒錦艱難地開口,似乎眼裡只有這個叫月兒的女子。
“呵呵。”宮月兒淺笑嫣然,經過這件事,宮月兒的心態似乎已經到了無波無瀾的狀態。
突然,宮月兒看到司徒錦瞳孔放大,一個箭步向她衝過來,側身把她擁在懷裡。
隨後她聽到彷彿是血肉撕裂開來的聲音,一滴鮮血濺在我臉上。
低頭,一支羽箭穿過司徒錦的胸口,離宮月兒身體僅有幾毫米的距離。
抬頭,司徒錦的瞳孔已然渙散,俊美的臉上對我綻放出一個絕美而淒涼的微笑,帶著不捨,帶著不甘。
一瞬間,他的身體轟然倒地,頓時如千樹萬樹梨花開盡了一般,世界就此失色。
隨即有人叫道:“劍上有毒。”又是人群沸騰。
不知多久,有人嘆息,有人哭泣,有人來了,有人走了。
宮月兒彷彿什麼也聽不見一般,就一直看著司徒錦被人抬走,一直到遠方,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天,下雨了。
就這樣過了許久許久,久到所有人都走了,久到宮月兒以為滄海已換作了桑田,久到宮月兒以為已經到了下一個世紀。
但,似乎還有一個人一直在那裡看著她。
宮月兒忽然蹲下來,泣不成聲,然後放聲痛哭。
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孤獨,寂寥。
心在慢慢撕裂開來,然後破碎,不成樣子。
雨水打溼了她的發,她的肩,她的身體,浸入她的心,讓它變得更加冰涼。
她真的不能怪龍易晨,不能怪他舉箭射她,不能怪他射中了小一,她沒資格啊。
她才是罪魁禍首,如果她不出來,小一是不是就不會死?
有人走來,在宮月兒身下投出一大片陰影。
“我想靜一靜。”宮月兒把頭埋在手裡,蜷縮在一起,像一隻孤獨的小獸。
頭頂有人嘆息。
“哥哥,姐姐怎麼了。”
“沒什麼。讓她靜一靜。”
花少卿何嘗不心傷,自己喜歡的女人為了另一個男人哭泣,他何嘗不心如刀割。
世界就真的安靜了下來,了無生氣。
龍傲重新迎宮月兒進了皇宮,不過這次僅是以客人的身份,並且給了她一塊可以隨意出入宮中的令牌。
宮月兒不知道他把龍易晨怎麼處置,不過這些都不是她可關心的事。
又住進了逝水殿,這幾天,宮月兒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小白被花少卿帶著,整個逝水殿,僅她一個人。
這些天,宮月兒一直在想和小一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真的,如果你還能回來,我原諒你,真的原諒你了,可你,還會回來麼?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
這天,龍傲來了,他說,今天是司徒錦出殯的日子。
又到將軍府,卻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態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