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院子裡又聊了一下明日具體的行動方向,首要的任務自然先是要帶花枕月去見江懷天,她身上的邪氣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禍害,然後便是去赤焰部拜會,至於沈清書的事情,任無憂決定晚一些過去,比起來,他更好奇赤焰部的事情,任務規劃完畢,任無憂還叫來了下人,打聽了一下關於惡妖的事情,赤焰部訊息防守的嚴密,下人只恍惚知道這些事情,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甚至是有還是沒有也不能確定。
聽了下人的說辭之後,唐醉影攏袖微眯著眼睛,目中帶著疑惑的說了一句:“既然要封鎖訊息,那麼,在江家的時候,又怎麼會當著你這個生人的面前,說起惡妖的事情,這有些不太正常。”
任無憂不是很在意,說:“也許就是隨口一說,並未在意我。”
“拿著鍍金漆的信物,口風不嚴,那我便要懷疑,這個位置是怎麼上去的。”花枕月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
任無憂愣了一下,看了看兩人,說:“所以,是故意說給我聽得?”
唐醉影輕輕點了點頭,說:“怕是如此的。”
任無憂又問:“目的是什麼?”
唐醉影的目光轉向花枕月,花枕月手裡端著杯茶,正準備喝,看到他的目光,微一挑眉,說:“不要看我,傷好之前,不管閒事,任無憂說的,我可不想要在挨一次罵。”
任無憂覺得花枕月這個人很記仇,特別的記仇,那一次的衝動,她記了好久了,便頂了她一句:“在安陽城的時候,你的閒事沒少管。”
幾個人正說著閒話的時候,院子外面忽然腳步聲起,許多人的腳步聲,口中還說著:“快快快,不能讓小郡主吃了虧。”
順著聲音看過去,門外跑過去一隊人,任無憂高聲喊了一嗓子:“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呢,小郡主怎麼了,又和誰打架了,過來一個回話的。”
有個小家丁聽到了話,便跑了進來,手裡還抱著根棍子,往任無憂的面前一站,說:“回世子爺的話,小郡主上街買東西,不知哪裡來的兩個登徒子,非要和小郡主搶東西,雙方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那兩個人看樣子有些本事,小郡主要吃虧,我們趕著去幫忙。”
任無憂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說:“誰這麼大膽子,敢搶小郡主的東西,走走走,帶我過去,我倒要看看,這兩人有多大的本事,在京城的地界上鬧事。”
唐醉影同花枕月對看了一眼,跟著起身,同小家丁一塊出了門,偏街上雖然人手,但是這時卻是人頭攢動,隱隱約約的聽見有吵鬧的聲音,家丁們分開人群,持著棍棒擁著任無憂三個人往前來,這才看到,果然有兩個生人站在對面,小郡主被丫鬟婆子們圍在當中,懷裡還抱著一摞的彩紙等物,看樣子是做燈籠用的。
任無憂三兩步走到自家妹子身邊,先關切的問了一句:“怎麼樣,有沒有傷到你?”
任無慮有些嚇到,見到哥哥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空出一隻手指著對面,說:“東西分明是我先買的,銀子都付了,這兩個人不由分說就來搶,還說是他們先定下的,他們定下的東西,掌櫃的怎會賣給我,哥,你幫我教訓他們,太壞了!”
為了幾張紙大動干戈,還來跟小姑娘搶東西,這青天白日的,果然是十分日下啊,任無憂安撫了一下妹妹,說:“沒事,不怕,有哥在,沒人能欺負得了你,看你哥的威風。”
對面站著兩個男子,一個穿黑衣,一個穿白衣,各抱著一柄長劍,往面上看,倒是白白淨淨的一張臉,清秀而又美貌,不像是走江湖的,倒像是嬌樣在大宅子不見陽光的,瞧見了對面人多勢眾,兩雙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黑衣男子小聲的說了一句:“好像不太好辦?”
白衣男子湊到黑衣男子的耳邊,鳳眼帶笑,唇角微勾,衝著他吹了一口氣,說:“怕什麼,不過是兩個凡夫俗子,看我的。”
這人說完,伸出一隻手指,悄悄的轉了兩圈,彷彿有一條看不到的線瞬間纏住任無慮的手臂,只聽的“嘩啦”一聲,懷裡的東西掉落了一地,還不止這些,任無慮腳下不穩,整個人也如同被拽住了一樣,不受控制的往前走過去,任無憂見狀一把抓住,說:“無慮,你怎麼了?”
任無慮臉色大變,說:“我不知道,我控住不了我的身體。”
“大家快來看啊!”對面那名黑衣男子手舞足蹈的拍起手來,譏笑著說:“這誰家的姑娘,當街中了邪,竟是要撲男子了,大家快來看啊!”
他這一說,周圍的人也跟著鬨笑起來,家丁們哪裡受得了這個,揮舞著棍棒便要上前,花枕月搖了搖頭,緩步上前,伸手攔住,往眾人面前一站,正面對著那兩個人,眉目之間,自有一股凜殺之氣,說:“小孩伎倆,也要拿出來,不嫌丟人現眼麼?”
黑衣男子一瞪眼,說:“關你什麼事,看你是個姑娘家,不與你計較,識相的,趕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