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谷之時,已經是天光大亮,雖然不用跑三百里去找山雞妖,但是卻要跑八百里去尋山雞妖的師父,說起來,還不如跑三百里去尋山雞妖,這麻煩,終究是不能省的。
在路上,花枕月將蛇身人面妖的事情與二人簡單的說了一遍,並且解釋,為何要趕去烏合峽谷的事情,任無憂聽得好奇,說:“原來是個蛇妖,不過,只頭化成了人形,大概也沒有多少年的道行,只是,沒能看到這古怪的妖,有點可惜了。”
唐醉影走在旁邊,回了他一句:“日後你還能見到更多的奇奇怪怪的妖怪,倒也不必糾結於此,花枕月,你可有詳細問清楚,那是個什麼妖怪,咱們也好有個準備。”
花枕月眯起眼睛,笑了一笑,說:“我沒問唉。”
聽得這話,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難道這就是強者嗎,面對妖怪,連問都不問,直接便動身前往,持槍便除妖,這怕也只有花枕月敢這麼做了,唐醉影手中捏著玉骨扇,敲了一下額頭,意味深長的說:“花枕月,雖然藝高人大膽,這句話是說的沒錯,但是,未雨綢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還是多嘴問一問吧。”
花枕月很虛心的接受了這個建議,點頭應聲,說:“好。”
這話聽在耳中,是半分的誠意也沒有,唐醉影覺得花枕月只不過是隨口敷衍了他一句,下一次在遇上這樣的事情,一定還是不會問的,不過,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並沒有再繼續把這件事情糾結下去。
三個人一路走,一路閒聊,很快便從山裡轉出來,乘著陽光,走了一段大路,而後又轉進了山裡,在山下的一條小路上快速掠過,然而,在過了一個石頭山之後,前面閃出一片森林出來,森林茂盛,參天古木,遮天蔽日一般,走在林中,風從耳畔吹過來,叫人感覺涼爽許多,三人的腳步便也慢了下來。
任無憂腳步輕快,走在前面,雖然說是去除妖,但是,卻沒有叫人生出什麼壓力出來,是以,這一路走的都很輕鬆,任無憂原地轉了一圈,隨意的說了一句:“這荒山野嶺的,倒是個適合妖怪修行的地方,平日裡,也應該沒有人來的吧,你們說,就在我們的周圍,是不是就有妖怪在窺探著,說不定,還想要吃了我們呢。”
唐醉影手中捏著玉骨扇,輕輕的搖著,慢下來腳步,也讓他能短暫的休息片刻,喘一口氣,聞言笑著回了他一句,說:“無憂,莫要念叨,妖怪會聽見的。”
會聽見?任無憂一下子就想起了在九天玄女廟的時候,自己隨意的唸叨了幾句話,就當真被九天玄女聽了去,自己現在還揹著重建九天玄女廟的重任呢,只不過……任無憂嘿嘿一笑,說:“若當真有妖怪,來就是了,剛好拿來練手了。”
任無憂毫不在乎,似乎這妖怪真的來了,他也能輕鬆對付一樣,然而,妖怪是沒來,呼救聲倒是來了,只聽得不遠處有微弱的聲音響起:“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
聲音時斷時續的,聽上去像個老人家,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任無憂當先動作,說:“我先過去看看。”
“無……”唐醉影的話還沒說完,任無憂已經縱身往那聲音的來源去了,唐醉影無奈的收回話,側過頭看著花枕月,說:“無憂真是太過急躁了,方才還在說,這深山老林,少有人在,哪裡就突然來了人呼救呢。”
花枕月倒不是很在意,邁開腳步,也往那聲音的來源處走去,說:“無妨,總有萬一,不是人,便是妖,沒有什麼差別的。”
對於花枕月來講,可能是沒有差別,但是,對於唐醉影與任無憂來講,這個差別還是有點大的,心裡擔心著任無憂,唐醉影也不敢放鬆警惕,快步的追尋著任無憂的身影而去。
高大的樹木之下,巨石旁邊,果然坐著一個老婦人,那巨石壓在老婦人的腿上,老婦人動彈不得,面色慘白如紙,頭髮都是凌亂的,哎哎呀呀的叫著,而任無憂正在奮力的去推那塊巨石,可是這巨石就如同生根在了地上,無論任無憂怎樣用力,這巨石愣是分毫也未挪動。
唐醉影見了,便將玉骨扇合起來,插在腰間,邁步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無憂,我來幫你。”
那塊石頭實在是大,唐醉影同任無憂兩個人一同用力,都無法將石頭搬動,而那個老婦人卻仍舊在哼哼唧唧的叫個不停,花枕月邁步上前,在老婦人的身前半蹲下來,輕聲開口,說:“老人家,你忍耐一下,我這兩個朋友,很快便會將你救出來的。”
漂亮的姑娘在自己的面前,輕聲的說著話,老人家聽得舒坦,面色也好了些,抬起枯瘦的手,抹了一把臉,說:“小姑娘,我看你也是個練武的,不如,你幫幫他們,老婆子我也好快點出來。”
花枕月卻併為移動,只是微微的笑著,說:“那石頭便那麼大,我再去,要佔許多的地方的,反而不便,我給他們看著,石頭動了也好把你拉出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