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鼓已化作人形,便站在他們的身後,聞言臉色沉下,周身殺氣盡出,生人不敢靠近,孤女天涯往旁邊跳了一下,睜大了眼睛的叫起來:“好可怕,你不要靠近我!”
花枕月眉頭一皺,抬起手敲了一下額頭,沉聲言道:“天涯,你能不能安靜些,也是個活了幾十萬年的妖了,穩重一些。”
天涯睜圓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仰著頭,下巴都伸出來,扁嘴言道:“凡間的人類,注意你的言辭,我不是妖,我是神,神!懂了嗎?!”
花枕月很隨意的揮揮手,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安靜些,神不會強調自己是神的。”
孤女天涯仍舊是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整張臉,都變成了圓溜溜的一般,那一身水色的衣裳隨著也因為生氣,而無風紫自起,然而,在她生氣的時候,任無憂已經前面帶路,幾個人走入到了森林當中,鐘鼓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跟著走了進去,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她一個,天涯左看看,右看看,孤單的感覺瞬間襲上來,喊了一句:“等等我啊!”
隨即,快步的跟了上去。
森林茂密,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樹下雜草叢生,一行人走過起來頗為費力,倒是天涯,飄飄蕩蕩,只在上面踏著草葉的尖尖飄過去,極為的輕鬆,然而,她還是沒有安靜下來,一會問問這個,一會問問那個,在天之涯,海之尾,雖然能知曉世間的秘密,但是,她看不到世間,對世間的瞭解甚少,而今真實的接觸,便對所有的一切,有存有好奇之心,花枕月並不回答她那些奇奇怪怪又簡單至極的問題,唯有唐醉影有那個耐心,對天涯的問題,無一例外的都詳細回答。
天涯揚著漂亮的臉蛋,瞪著花枕月:“那麼兇,一定嫁不出去,還是唐醉影好,你將來一定能娶一個好媳婦的。”
任無憂側著頭看了她一眼,說:“在你的世界裡面,一個人最後過得好與不好,是不是隻在娶親嫁人這一件事情上?”
“不然呢?”天涯歪著頭,看著他回問了一句。
任無憂忍不住笑,說:“當然是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人生,可是有著許許多多的事情可以做的,娶親嫁人,只不過是這其中的一小部分而且,只佔了很小的一部分哦。”
說話之間,任無憂還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眯著眼睛微微的笑著,說:“你才剛剛來到人間,等你經歷的事情多了,你便知曉了,還有,不要再說這句話,花枕月不喜歡聽,她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
花枕月粗暴的行為,天涯在天之涯就領教過了,那個出手當真叫一個乾脆利落,毫不手軟,雖然後背的疼痛感已經消失,但是,光是回想一下,天涯都覺得渾身都在痛,渾身抖了個激靈,扁了扁嘴,腳步不自覺的遠離花枕月。
上次過來,是被欽給帶過來的,這一次是走過來,著實是花了一些時間,越是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方才走出森林,來到一處寬敞的地方,前方便是此前封印鐘鼓的山洞,一條小溪,自山洞中間緩緩流出,泉水清澈,叮咚作響。
任無憂抬手一指,說:“就是這裡了,上次,我們便是在這裡面發現的鐘鼓,而且,你看下面這條泉水,它在外面看是透明的,等到我們進入到山洞當中的時候,它便會變作赤紅的顏色,我們猜想,它應該是消失的赤水所留下來的。”
花枕月順著任無憂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順著那條溪水往裡面看,山洞之內,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裡面有些什麼,耳中聽言,花枕月微微點了點頭,說:“大約真如同你所說,這是赤水所遺留下來的,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從山坡之上下來,沿著溪水,踏步進入到山洞之內,洞內經歷過上一次的事情,已然有些凌亂,碎石遍地,石壁都離開很大的縫隙,那條訊息所繞著的中間地帶,一塊大石頭橫放著,溪水從其下面流過,然而,並沒有如同任無憂所說的那樣呈現出赤紅的顏色,而是普通的透明的顏色。
任無憂撓了一下頭,說:“奇怪,怎麼和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嗯……”
一句話還未說完,外面忽然傳進來一聲巨響,隨即,洞內光明消失,陷入到一片黑暗當中,虛空之中一道聲音傳來:“女魃,你太大意了。”
那聲音聽之甚是熟悉,不是息衍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