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回來了。”
寧窈窈帶著采薇剛走進玉芙宮大門,迎面走來一個眼熟的宮女,走近兩人從她手中接過來脫下來的披風,接著這個功夫輕聲說道:“娘娘讓我盯著點偏殿的舒舒小姐,今天有動靜了。”
“琉璃?”
采薇詫異的挑眉,認出了這個看起來就跟寧窈窈在打啞謎的小宮女正是那天晚上被她支走的值夜班的人。
“采薇姐姐。”琉璃對著她屈身行了一禮,算是打過了招呼。
寧窈窈給采薇行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帶著兩人快步走回了正殿。
采薇小心看了一眼屋子周圍,這才將門關上,猶疑的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琉璃,慢吞吞走回了寧窈窈身後。
寧窈窈結果采薇斟來的茶,輕抿了一口,這才看向面前站著的琉璃,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你說吧,寧舒舒那裡有了什麼動靜?”
琉璃頷首:“娘娘回宮前半個時辰左右,有一個穿著宮女服飾的丫頭溜進了宮裡,趁著夜色朝著偏殿摸去,可奴婢從未在玉芙宮見到她,於是,奴婢尊聽娘娘囑咐,小心跟在她身後,並未打草驚蛇。”
寧窈窈絲毫不意外的點點頭,問道:“她跟寧舒舒見面了?”
“是。”琉璃收斂眸光略微頷首,繼續說道:“奴婢跟著那個丫頭溜進去,由於今夜不是奴婢當值,生怕離得太近遭人懷疑,就只好遠遠的聽著。”
寧窈窈沒有怪她的意思,單邊挑眉:“哦?聽見什麼了?”
“奴婢聽得不完全,只依稀聽見什麼夫人...什麼儘快之類的。其餘的便聽得不甚清晰了。”琉璃打量了一眼寧窈窈的神色:“奴婢裝著灑掃的樣子在院子裡晃著,只看見舒舒小姐親自送那個丫頭出了玉芙宮,好像是怕她被發現似的。後來等到舒舒小姐重新回來,便是一臉的煩躁,好像...很苦惱為難一樣。”
“嗯...”寧窈窈點點頭,擺了擺手:“偏殿的動靜你繼續盯著,切記,萬不可打草驚蛇。你先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琉璃對著寧窈窈再行一禮,又對著微微皺眉看著自己的采薇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等到她出了門,屋子裡只剩下寧窈窈和采薇主僕兩人。
“你有什麼要問的,便問吧。”寧窈窈笑著掃了她一眼,見她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搖了搖頭,頗有些寵溺的意味。
采薇從她身後繞到身前,微微皺眉:“娘娘以為...今晚遛進玉芙宮的宮女,是什麼人?又是誰派來的?”
寧窈窈微微挑眉,眼底流露出幾分詫異:“我還以為你要問,琉璃什麼時候是我的人?”
采薇頷首,臉上有些羞赧:“奴婢是很好奇,但也不過是奴婢那點爭風吃醋的小事兒,哪裡比得上娘娘的事要緊。”
寧窈窈笑著搖搖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座椅,采薇受寵若驚的坐下來。
她這才開口解釋道:“今晚溜進來的,是寧夫人的人。”
“寧夫人?”采薇滿臉的不可思議:“寧夫人的人怎麼會摸進玉芙宮?奴婢還以為...”
“還以為是季綰兒宮中的人?”寧窈窈截了話茬,見她怔住,便搖了搖頭笑道:“倘若真是季綰兒的人,即便是季綰兒和寧舒舒暫時聯手,也不至於讓寧舒舒親自送一個宮女出去。寧舒舒此舉,並非看重,而是——保護。”
“能讓她保護的人,勢必是她的親近之人,利益共享,那麼,也只有一個在宴會上還對我虎視眈眈的寧夫人了。”
采薇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只覺得她在燭火下發著光,是這世間最耀眼之人。
寧窈窈沒注意到她的神色,接著說道:“按照琉璃的意思,恐怕寧夫人已經心急了,這才趁著宴會進宮安排自己身邊的侍女打扮成宮女的樣子遛進來,囑咐寧舒舒快些行動。”
“至於為何寧舒舒一臉煩躁為難...寧舒舒是個聰明人,除了進宮那日因為皇上要留宿在我的宮中而心急了些,上演了一出撲蝶的戲碼,平日裡就是乖乖巧巧安分守己,想必她有自己的打算。”
“可寧夫人的意思,便是整個寧家的意思,寧家讓她快些行動,一個清白女子長期留在宮中到底會有損聲譽,期望她早日將皇后之位收入囊中,與她穩中求進的計劃相悖,自然煩躁苦惱。”
采薇聽明白了個大概,開口問道:“娘娘,那依您看來,舒舒小姐...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