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啊?”耿月皺著眉頭說道,她發現自己就跟這些古代人無法溝通,“就剪個頭髮,剪頭髮在我看來是自由的象徵,怎麼可能跟蔚臨還有關係的呢?咱們之前在寢殿的時候我就有想剪過頭髮啊,你忘了嗎?
你們的思維我實在是無法理解,我也沒辦法跟你們溝通,對了,肅尤世讓我滾?你說我現在應該去哪?”
“陛下讓您滾?不可能吧?”香雲又傻了。
耿月往寢殿裡面指了指,皺著眉頭說道:“你是不相信還是真沒聽見?他剛剛那麼大聲的讓我滾,你沒聽見嗎?”
她又道:“一般人滾的話應該有個地方,妃子的話應該去冷宮,但我又不是妃子,他也沒有讓我去冷宮,你說我應該去哪兒呢?我是不是可以出宮了?”
“奴婢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您太難為奴婢了,奴婢也不知道啊。”
“哎呀,”耿月看著層層疊疊的臺階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不張嘴同意我去看蔚臨,我真就不敢去。”
伸手拉了香雲的胳膊,耿月反應過來說道:“這樣吧,我目前是個病人,你先把我送到御醫院那邊去吧,我想我現在待在那兒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要不等肅尤世反應過來再找我,我可能真的活不了了。”
“好吧,那您就說身體不舒服,奴婢扶著您送過去,但是您得穿件衣裳啊,這要是讓旁人看見了,可怎麼辦啊?”
“哎呀哎呀,這都不重要,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我現在還是個病人啊,我天天挨著罵吃不好喝不好,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呀。衣服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都不在乎,況且我這不還穿著一套呢嗎?我看這樣不透啊。”
“哎呀,您別說了。”香雲說著,便將自己的衣裳脫下來一件蓋在耿月的身上,“好在奴婢身上的衣服多了一點就脫下來給您一件你穿著吧。”
耿月皺著眉頭說道:“真不用啊,你太客氣了,說真的,你覺得脫下這件衣服可能會有些丟人,甚至是抹不開面。但是我穿著褻衣出門,我真的一點都不覺得丟人,即便是覺得有一點丟人,但是我也不會感到羞恥啊。”
“我發現您是個怪人。”
耿月長吁短嘆的又哎呀一聲,感覺自己是找不到知音了,將衣裳又遞給香雲,她連連答應道:“你能發現我是怪人真的是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再遷就你們了。”
香雲扶著耿月一步一步的往臺階下面走。
兩個人一路上走的極慢,走到半路,香雲又反應過來,“您這樣的話,傷口受到冷風會不會引起風寒啊?”
耿月抬頭看了看天,感受到空氣裡面的悶熱與潮溼,隨即說道:“我覺得我不會受到風寒,我覺得我要穿上這件衣服我會中暑。這是我覺得最涼快的一次了。”
然而香雲不依不饒,還是讓耿月將衣裳披上了,香雲本來是看不上耿月的,卻不知道為何,現在卻也逐漸的照顧起她來了。
是自然而然的那種真心實意,並非是刻意而為之。
可耿月已經麻木了,分不清真與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