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布魯斯.韋恩醒來時候，他感覺自己的頭就跟看見一千個超人在他眼前飛來飛去一樣疼，他躺在床上盯著韋恩莊園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呆，確認自己已經被帶回來了。

“布魯斯少爺，您看起來已經完全清醒了。”臥室門口阿爾弗雷德蒼老的聲音裡隱藏著嚴厲和責問。

布魯斯把自己的頭重新埋回被子裡，“不，我沒有，阿福。”只是他的語氣裡透露出一種微妙的心虛。

“如果您能照顧好自己，那麼我想我或許可以少操很多心。”老管家一邊拉開窗簾一邊說，“我希望您能在十分鐘以後下樓享用午餐而不是出現在蝙蝠洞裡，您應該不會拒絕一個老人家的心願吧。”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大約又過了六七分鐘，布魯斯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身，背上傳來的疼痛告訴他自己的背上應該是有不小的淤青。

他不是很在意地套上睡袍就往樓下走去。

樓下的餐桌邊上，達米安和提姆已經開始用餐了，“父親您已經沒事了嗎？”達米安看見他問道，“您是否需要再休息一會。”

“我沒事。”布魯斯坐下，喝了一口咖啡看向他，“稻草人怎麼樣了？”

“我把他關回阿卡姆的牢房裡，血液檢測顯示那只是一些半成品，過了一段時間就自動失效了，效果和肌肉麻醉劑差不多，不知道他最後的研究方向是什麼。”達米安如實答道。

布魯斯看向提姆，少年正一邊喝咖啡一邊看電腦，螢幕上資料的光照射在臉上，顯示出他眼下的一片青黑，“我下午要回公司開會，至於昨天晚上的事，”提姆頓了頓“待會去蝙蝠洞說吧，我想布魯斯你最好親自看看。”

阿娜希塔大概沒想到蝙蝠俠的頭盔有錄影功能，她單純的認為蝙蝠俠被打昏過去應該就沒有可靠的證據證明她動用了一點點小小的能力。

布魯斯看著蝙蝠洞螢幕上被匯出來的錄影，神色不明，即便是他都沒料到自己是被這樣一個看著毫無攻擊性的小姑娘救的。

“她是變種人嗎？”良久，他開口問道，這種躲避速度顯然不是正常人可以擁有的。

“不是，”提姆熟練地操作電腦調出一份報告，“這是哥譚大學新生的體檢報告，上面顯示她與其他新生體質沒有多大差別，我昨天把你帶回來後又去拿了她體檢時候剩餘的冷凍血樣，重新檢測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 x 基因。”

“她或許只是和現在已經發現的變種人基因不同罷了。”達米安開口道。

布魯斯沒有回答他，很顯然阿娜希塔.維拉接受過完整的訓練並且擁有著一些普通人沒有的能力，但是她在哥譚的這兩年內沒有任何可疑的記錄，甚至再往前查，她住在紐約皇後區時候也只是個父母雙亡成績優異的學生。

目前的證據告訴他阿娜希塔沒有做出任何不應當做的舉動，但是他一想到有個異能者在他的城市裡無聲無息地生活了兩年多而他卻毫無所覺，他就會感到一些微妙的不適和懷疑。

“哦對了，忘記說還有一些事”，提姆轉過椅子看著布魯斯，“我查到她在父母雙亡後被人領養，但領養人是個假身份，而她在上大學前，經常會有一個賬戶給她轉賬，我追查那個賬戶查到了喪鐘以及她在一個多月前入職了韋恩企業。考慮到她和喪鐘的關系，我懷疑上次拆監控的很有可能也是她。”

瞬間，布魯斯.韋恩屬於蝙蝠俠的那一部分拉響了警報，她或許不，一定有更深層次的目的，他想。

偉大的蝙蝠俠偵探一向認為過多的巧合就是蓄謀已久，只是她還沒暴露罷了。

。。。

提姆現在很頭疼，按照達米安的說法，直接把這位看起來疑點重重的維拉小姐從公司裡辭退就可以結束了。可是這姑娘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挑出來的毛病，她的翻譯工作幾乎是整個翻譯部門裡完成最好的，速度快而且挑不出錯處，除了她看起來不喜歡加班。

可是不喜歡加班是什麼問題嗎？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加班。

更何況他還沒有查出來阿娜希塔在哥譚是否有什麼別的目的，辭退了她還是會繼續在哥譚大學讀書，但他們卻失去了一個近距離監視她的機會。

於是韋恩企業的某個執行總裁，終於在開會前破天荒地詢問了自己的助理，哪個崗位實際上不痛不癢但看起來又比較重要。

提姆到晚上回家時候仍然記得自己助理那隱含著震驚和八卦的眼神，解讀一下其中的意思大概就是，總裁您終於打算往企業裡面插關系戶了嗎？

不，他沒有，他這只是為消除隱患創造一些機會罷了。提姆在內心為自己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