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安沉思。
徐大人看到凌心安沉默則繼續說道:“同時我們大量生產精鹽,然後賣出去,精鹽和粗鹽的價格何止天翻地覆,趁這段時間,我們大力生產和銷售,很快便會佔領著青州府衙一帶。”
“到時候等我們賣個一年半載,聖上問起的時候你我才將秘方貢獻出去,這樣既不會惹怒聖上更能佔領先機。”
凌心安望著徐大人,雙眼露出笑意。
“不愧為徐大人,想的如此周密,小侄我答應了,只是有一事還需要商量商量。”
徐大人急道:“何事,說。”
凌心安苦嘆道:“本府現在急需銀兩,賦稅遠遠不夠吶。”
梁大人和徐大人相互對望,然後梁大人笑道:“凌賢侄,精鹽的賦稅,本官決定了,從此之後,精鹽的賦稅三成交給江州府衙。”
凌心安頓時笑道:“多謝兩位大人!那就一言為定。”
梁大人和徐大人同樣笑道:“一言為定!”
自此,三人詳談的差不多,在凌心安的再三挽留之下,梁大人和徐大人還是告辭離去,美其名曰尚有公務在身,不能久留。
待目送二人出了後院,凌心安的笑容立即沉了下來,坐在椅子上,一副身心俱疲。
鹽道司內,梁大人和徐大人分主次而坐,空氣瀰漫著難言的氣息。
“梁兄,你覺得此子如何?”無人的情況下,兩位並不像外面那樣,分上下屬。
鹽道司司長梁瑞文,副司長徐海濤,主管青州府一帶的官鹽,青州府管轄江州,鄂州,黃州,信州,袁州共五州,但只有江州是最近江邊的,所以便將鹽道司設在了江州城內。
從官職上講,梁瑞文和徐海濤都要高於凌心安,但是,他們兩個只是管理官鹽而已,並無管理當地事務的資格。
凌心安也是一樣, 他有權管理當地事務的能力,卻沒有販賣官鹽的資格,這也是為什麼要找鹽道司的原因。
梁瑞文扶著長鬚道:“此子如何,老夫我現在並不清楚,但是他是那位大人的孫子,就不得不讓你我重視了。”
徐海濤點點頭:“只是梁兄,他既然有精鹽秘方,大可直接上貢朝廷,聖上實驗之後,必定會封官進爵的,他一門多將,說不定有超越那位大人的可能。”
梁瑞文緩緩道:“為兄也在思索此子為何不這麼做,卻是要將秘方告知你我。”
徐海濤頓了頓道:“莫非真為了錢?”
梁瑞文道:“你覺得可信嗎?”
“如果說他本人為了錢,愚弟是萬萬不可信的,他這麼做,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他之前所說所做的事了。”
梁瑞文驚訝的望著徐海濤道:“你莫不是也這麼如此認為他真的要將江州府打造成最美麗最宜居的都城?”
徐海濤哭笑道:“不然呢?你莫非認為此子真的是為了自己腰包而做出這樣的事?別忘了,金陵有個叫凌府的。”
梁瑞文一怔,然後頹然下來。
凌心安對於鹽道司的兩位並不熟悉,只不過是讓孫武稍微打探一翻後知道了最基本的訊息,冒著危險一試將他們邀請過來。
凌心安要進行第二個計劃,這個計劃就是鹽,正如前面所言,凌心安他沒有資格販賣官鹽,要想賣精鹽,他不得不去找鹽道司的人一起合作。
現在看來,那兩位也是非常之老道幹練,想想也對,鹽道司這個部門,在任何朝代都是非常高風險的部門,能在其中浸淫近二十年而不倒的梁瑞文和徐海濤,凌心安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此二人豈是如此簡單。
自己可以說是投石問路了,但勝在,他們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弊。
因為精鹽的利潤實在是太暴利和驚人了,這點梁瑞文和徐海濤肯定深有體會,不然不會看到精鹽的時候,兩人迅速的放下臉面,有說有笑的和凌心安談起合作來。
凌心安揉揉腦門,嘆道:“既來之則安之吧。”
接下來的幾日,鹽道司那邊派來了技術人員,梁瑞文和徐海濤則沒有出現,凌心安也無所謂,然後在後院裡一步一步的的教他們如何從粗鹽磨碎溶解過濾蒸發等提煉出細鹽來,細鹽之後又用不同層的紗布過濾不一樣大小的鹽,然後便有了細鹽和精鹽之分,哪怕是粗鹽,也比現在官鹽的潔白和細膩了許多。
凌心安自然不會每天都教他們,傳過一兩遍之後,便隨手扔給他們自己寫的製作流程,不懂得再找他。
夜晚,凌心安坐在書房呢,桌面上張開著一張巨大得地圖,地圖粗略,但卻是讓人看得清整個已知的世界輪廓,凌心安在上面不斷的插上一個個標記,密密麻麻的不計其數,在這張地圖另一邊,則是青州府一帶的地形和城鎮,凌心安目不轉睛的在這兩幅地圖不斷的來回巡視,同時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又是一個徹夜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