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兒這話非但沒有讓鳳九幽緊皺的眉頭變平,反而更加的緊皺了起來。
“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問題。”鳳九幽看著藍月兒說道:“月兒,北關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為什麼不能,有仇一他們保護我,我並不會有什麼危險。”藍月兒說道。
“就算是這樣,也是不行,北關的情況和南疆並不一樣。”鳳九幽說道。
南疆雖然危險,但是更多的是地域的原因,可是北關,危險更多是來自於蒙古人,他們兇狠殘暴,就算是藍月兒的身邊有人保護,鳳九幽也不放心。
藍月兒卻是覺得並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是危險,她也不要留在京城獨自擔心。
藍月兒看著鳳九幽,認真的說道:“九幽,你以為我要去北關是一時的興起嗎,不是的,是因為我不想你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我卻只能在王府裡面擔心卻什麼都做不了。雖然我上不了戰場,但是我能夠做到很多事情,儘可能的給你們帶來幫助,你明白嗎?我不要做一個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我想要和你並肩作戰,我想要的是和你站在一起面對,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後讓你為我撐起一片天。”
藍月兒的話讓鳳九幽沉默,他一直都知道藍月兒和其他人的不同,一直以來他都尊重藍月兒的所有選擇,也明白藍月兒的能力,不該是那種深藏閨閣中的人。
但是這些理解,並不代表他就不會擔心,他同樣也不希望藍月兒去涉險。
可是最終,鳳九幽還是沒能拗得過藍月兒,只能加派保護藍月兒的人手。
藍月兒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之後,笑嘻嘻的看著鳳九幽,說道:“而且,這場戰爭能不能打起來,還是不一定呢。”
鳳九幽眉角一挑,說道:“這話怎麼說?”
藍月兒狡黠的說道:“我雖然很討厭博爾靜,不過平心而論,博爾靜可不是什麼無腦的任性公主,現在並不是蒙古和我們開戰的好時機。蒙古剛剛統一,內部並不平靜,博爾玉的大權握得並不是那麼多穩固,一旦兩國開戰,蒙古內部必定會再次動盪,並且有再次分裂的危險。別看他現在叫囂的厲害,但是真的開戰,我看他很大的可能,也是不敢打的。”
鳳九幽一臉笑意的看著藍月兒,說道:“月兒,你可真是讓我驚喜,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這些是他在御書房,和皇帝商討了許久才,才得出的可能性最大的結論,而現在,藍月兒卻是輕描淡寫的就說了出來,這種怎麼能夠不讓鳳九幽趕到驚訝。
一直以來,他對藍月兒層出不窮的奇思妙想已經感到很是驚奇了,沒有想到藍月兒在這方面也是如此的敏感。
就聽藍月兒說道:“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雖然蒙古人並不一定聽過這句話,但是這個道理,應該還是知道的,一個剛剛統一的國家,內部怎麼可能會沒有矛盾,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如果博爾靜理智迴歸,她有很大的可能會自己回來的,那樣這場戰爭,自然就打不起來了。”
隨即,藍月兒看了一眼四周,又對鳳九幽說道:“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如果博爾靜不會去,就算是博爾玉不想打,恐怕也會被阿都楞逼著打的,這個阿都楞對博爾靜,倒還真是一往情深。”
阿都楞為了娶博爾靜,連自己的部落都可以交出去,足以說明了他對博爾靜的勢在必得。
鳳九幽點頭,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阿都楞對博爾靜,可不一定是一往情深。”
“怎麼說?”藍月兒問道。
鳳九幽解釋說道:“博爾玉一共就一兒一女,女兒自然就是博爾靜了,而他的那個兒子,自小就是體弱多病,不堪大用,我看阿都楞的野心,可是大著呢。”
聽到風九幽這麼說,藍月兒頓時明白了,說道:“你是說阿都楞是想要借博爾靜為跳板,來得到整個蒙古?要真的是這樣,那阿都楞一開始和博爾玉聯合,就沒安什麼好心。”
一個體弱多病的兒子,稍微出一點意外,恐怕就會一命嗚呼了,那麼博爾玉就剩下了博爾靜一個女兒,到時候和博爾靜成親的阿都楞自然順理成章的從博爾玉的手中得到了整個蒙古。
藍月兒越想越覺得很有這種可能,不禁為博爾靜感到有些悲哀了起來。
不回去,一輩子隱姓埋名縮頭縮尾的生活,回去的話,變成了阿都楞手中的工具,無論怎麼選擇,都是那麼的可悲。
鳳九幽第二日便整軍出發,藍月兒原本是打算跟在軍隊的後面的,誰知道鳳九幽直接入宮請旨,藍月兒搖身一變,成了監軍大臣。
當藍月兒拿到鳳九幽請回來的聖旨的時候,不禁哭笑不得,對鳳九幽說道:“你這不是胡鬧嗎?父皇竟然跟你一起胡鬧。”
不過皓國並沒有女子禁止進入軍營的規矩,更甚至先皇在位的時候,還出了一個女將軍,所以藍月兒這個監軍,倒也不是太過突兀,畢竟之前兩次救了皇帝命,皇帝對藍月兒的賞賜和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寵愛態度,已經讓朝中大臣感到習慣了。
所以這次讓藍月兒監軍一事,也沒有多少人反對。反正眾人心知肚明,藍月兒這個監軍,也只是名頭好聽而已,並沒有什麼實權。
再說了,手中握有兵權的是鳳九喲,本就是和藍月兒一家的,那再加上一個藍月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在鳳九幽帶著藍月兒出發了之後,京城的某一處地道中,五皇子還在吭哧吭哧的挖著土。
博爾靜看著努力幹活的五皇子,沉默許久,忽然,伸手從地上撿起之前被自己丟到一邊的石頭,一起挖了起來。
五皇子看向博爾靜,不忍心道:“你手上有傷,還是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