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要喝水嗎?”
坐在床邊的女人穿著中長的頭髮,眉眼溫柔,白色的長大褂顯示著她的身份。
陸言焉認識她,身上疼,頭也痛的要命,她勉強笑了一下,“溫醫生,我怎麼在這裡?”
溫語扶她坐起來,拿起一旁的枕頭放在腰後讓她靠著,還是拿起一旁的水杯遞給她,“你從樓上摔下來,官少送你來的。”
陸言焉和溫語幾年前就認識,溫家和陸家算是世交,但是自從陸予棠失蹤,因為陸源的胡來,現在和溫家的關係並不好。
陸言焉小時候調皮的很,誰都不喜歡,偏偏還挺喜歡溫語,因為她性格很小女人膽小又害羞,她總喜歡逗她,說要把她嫁給陸予棠。
就因為她亂點鴛鴦譜,陸予棠還生了好大的氣。
她接過水喝了一口,沒說話。
她記得她當時真的是害怕,所以下樓梯時一腳踏空,反正沒死,要是能就這樣離官昭諫遠遠的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溫語看著她蒼白的臉蛋,猶豫著開口道,“樓梯不高沒傷到要害,就是擦傷了好幾處,官少抱著你來的時候衣服上都是血,你昨晚發高燒,他恨不得把醫院都炸了。”
陸言焉聽她這麼說也沒什麼反應,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溫語道,“他似乎很擔心你。”
她不由地冷笑,“這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又不是幾年前的陸言焉,再惦記著他未免也太蠢了。”
溫語知道她的性子,兩個人雖然大小就認識,但總歸算不上好友之類的,只能道,“你之前救了他,也許你們之間有誤會,好好談談的話說不定就沒事兒了。”
她救官昭諫的時候,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也就溫語知道了。
當時官昭諫被人追殺,她帶著受傷的他東躲西藏,陸予棠和他一直不對付,她不敢打電話給哥哥,最後求著溫語救的他。
陸言焉現在想到這些就後悔,要早知道自己會有今天,她當初就應該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變態死在自己面前。
“溫語,我和他……”
話還沒有說完門就被推開,她扭頭看過去,官昭諫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眉宇之間縱橫著陰沉之氣,身後跟著韓愈州和範秘書。
溫語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有些緊張道,“官少,小焉醒了。”
她從來都膽小,溫溫柔柔的,現在看到這男人自然怕的要死。
官昭諫沒說話,看著病床上身形消瘦的女人,腦海中是那天她躺在血泊裡的身影,他起她的時候第一次覺得她是如此的瘦小,彷彿只要稍不留神就會消失。
範秘書把手中的保溫盒開啟,把裡面的紅棗枸杞粥放在遞給男人。
官昭諫接過,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不說話,寧靜到詭異的氣氛讓人覺得膽寒。
舀起一勺粥遞到她唇邊。
以前想見他怎麼都見不到,現在怎麼躲都躲不開。
而且他喂她又是什麼意思?
陸言焉扭頭,無聲地拒絕了他的投餵。
官昭諫擰眉,把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見她抗拒的神色,不悅地沉了聲音,“還沒吃夠苦頭麼,昨晚的教訓要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