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向後看了一眼，然後轉過來問，“他捨得你辭職？”

“他捨不得也沒辦法啊！”方寧寧聳了聳肩膀，滿臉幸福的模樣有些扎眼。

看方寒盯著自己的臉並沒有什麼反應，方寧寧還以為他是想問理由，“我和他說我想重新回到學校學習。”

方寒的動作一頓，原本就冰冷的臉上更冷了。

方寧寧只覺得自己身邊的氣壓都低了，“那個……所以我就辭職了。”

“你真的想重新去上學？”方寒眯起眼睛，完全不接受她的打岔，語氣很嚴肅的樣子。

方寧寧咬了咬下唇，心裡清楚如果哥哥這關她都過不去的話，媽媽那裡就更是妄想了。

“哥，我是真的想重新回去學習。”方寧寧閉了閉眼睛，最後還是決定把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從客廳走過來的方媽媽。

“重新學習我不反對，可如果是重新回到原來的學校，那我不會同意。”方寒繃緊了臉部的肌肉，語氣不容置疑，是從心裡往外的抗拒。

“為什麼？”方寧寧瞪著眼睛像是想看清他臉上的毛孔一般。

“你想重新拿起畫筆我知道，去哪裡學習都可以，出國都行。只有那個學校不行，沒得商量。”方寒放下最後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廚房。

“哥！”方寧寧從廚房裡追了出來。

兩個人一同看見了站在廚房門口的方媽媽，身體都是一僵。

“媽……”方寧寧內心忐忑地低聲喚了一下。

“小寒，去洗點水果端進來。”方媽媽臉上笑著說，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笑容後面強忍著的情緒。

方寒低聲答應了一下，然後轉身回到了廚房。

方寧寧就這樣和方媽媽面對面站著，兩個人誰都沒有先說話。

“聽你哥哥的，”方媽媽的聲音很輕很輕，如果不是因為周圍太安靜，方寧寧根本就聽不見，“那個學校你不能回去。”

方寧寧沒想到家裡人對於自己想回到學校的阻攔居然會這麼嚴重，“媽！你明知道我當年是多不容易才考上的！我就是想重新回去上學，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而已啊！”

她的感情情真意切，可對面的方媽媽根本不為所動，“那就免談，你不要讀了。”

方寧寧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會說出這樣冷漠地話。那時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繼續的夢想，還沒有飛起來就直接被自己的家裡人一盆涼水給熄滅了。

眼看著母女兩個就要吵起來，穆霍從客廳門口走了過來，將方寧寧擋在自己身後，“伯母，我先帶寧寧出去玩……您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