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面坐著的男人早已經整個人繃緊，“你怎麼知道的？”

其實他更想問的問題是你知道多少，可是這個問題太蠢了，難不成穆霍知道自己是被包養的之後還需要順便給自己調查一下身世嗎？

“我手底下的人一向擅長調查這種小道訊息。”

男人的表情已經很冷淡，可方寒總覺得他只這一個眼神就早已經把自己看了個透徹。

方寒脫口而出想問問方寧寧是不是也知道這個事情，可是轉念一想剛才女人的態度，他知道怒火併沒有把這個訊息告訴她。

“你不用浪費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我確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寧寧。不告訴她不是因為想拿這件事情威脅你，而只是想告訴你作為一個哥哥你的分寸。”

這才是男人的最終目的，方寒雖然心裡早已經預料到了，可聽到的時候心還是控制不住地涼了一半。

只是他還不能就這樣由著穆霍拿捏。

“你怎麼不告訴她？”方寒冷笑了一下，“穆總，我勸你別以為自己的手段高明。”

“你想讓她知道這件事？順便也明白你的心意是嗎？”穆霍歪了一下頭，忽而一笑。只是這個笑容帶著冰碴兒，一個不小心就是要把人凍死都是輕的。

“別做夢了，我還在呢！只要有我穆霍在她身邊待著一天，你方寒就永遠只能是她的哥哥！”雖然是威脅人，可穆霍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憋屈的時候了。

按照他的意思是連這個身份都不想給方寒留的，只是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在的這些年，確實是方寒陪在她身邊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光。

兩個男人之間氣氛已經翻湧到了頂點，如果不是方寧寧端著飯菜走進來，估計兩個人都能在這裡大打出手。

“阿霍！哥哥！幫我端一下啊！”方寧寧一眼看出來這兩個人的不對勁，忍不下喊了一句。

站著離她更近的穆霍一把將盤子接了過去，語氣責備卻寵溺，“一下子端著兩個盤子過來做什麼？媽媽好不容易做好的菜，你再給弄撒了。”

方媽媽走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很是同意的聲音響起，“小穆說得是啊！你這孩子毛手毛腳的，要真把這菜弄撒了，你就給我做一個去。”

“媽！我做的菜哪裡能吃啊？讓穆霍做，他做飯好吃！”方寧寧轉眼就把鍋扔給了穆霍，然後偷偷地對這男人吐舌頭。

“你還會做飯？”方媽媽很驚喜的樣子，那眼神真有點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意思。

穆霍也沒表現出什麼介意的神色，“會一些簡單的。”

三個人溫馨的對話刺痛了坐在對面的方寒的眼睛。一頓飯下來的功夫，男人全程都冷著一張臉，愛吃的東西一口沒碰。

方寧寧也沒注意到這些小細節，她只顧瞪大了眼睛看著穆霍把自己的母親逗得合不攏嘴。兩個人從餐桌上一直說到一起看電視，難捨難分那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才是母子。

“哥，你看看咱媽那個眼神……”方寧寧用胳膊肘懟了一下跟自己一起洗碗的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