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抬眼看了他一下，“這件事還要問主治醫生，具體情況還是要看病人再定。”

盛有天陰沉地點了點頭，“最壞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醫生頓了頓，“植物人。”

這話一說出來，程韻鬼嚎一聲差點暈過去，“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孩子，怎麼說出車禍就出車禍了呢？這造的是什麼孽啊？”

程韻此時毫無形象可言的哭鬧吵得盛有天頭疼。男人皺著眉頭，臉色陰沉地讓人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急診室門口亂作一團，盛柏聿到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

“大哥。”男人大步走了過來，低聲問。

盛有天猛地一抬頭，“柏聿……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爺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一股急火攻心所以過不來，就讓我過來看看。”盛柏聿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真摯一些。

盛有天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扶著額頭一副難過擔心的樣子，“爺爺沒事吧？”

“正好喬瑜的外公在，所以沒什麼大事。只說是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接連的打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盛柏聿將那句接連打擊咬得很死。

盛有天的臉色變了變，明白他說的是現在網路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事件卻也沒有心思和他舌戰，只假裝沒聽出來似的轉移了話題，“這裡沒什麼事，你還是回去陪著爺爺吧！”

盛柏聿面不改色，“我還是在這裡等著盛謹出來再回去，畢竟爺爺如果問起來我沒法交代。大哥也知道他的脾氣，我會被教訓的。”

誰不知道盛柏聿是老爺子的心頭肉，就算是把天捅出來一個窟窿都不會被教訓。可盛有天偏偏不好真的就把他趕走，只好繼續忍著，“也好，家裡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你留在這裡還能幫幫忙。大哥就不和你客氣了啊！”

盛柏聿點頭可眼神裡冰冷冷一片，“這種小事大哥當然不用客氣。”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急診室的燈光熄滅了。

一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白色口罩遮住半張臉看起來情緒低落。他走出來先是對著抽泣的程韻和宋婉清微微彎腰，然後繼續說道，“十分抱歉……”

不等醫生說完話，兩個女人抱住對方痛哭起來。

醫生的眉宇間都是歉意，手術服的領子已經被宋婉清拽歪了，可還是直挺挺地站著，“兩位的情況都不樂觀。男性腿部被壓，造成大出血，我們做了緊急處理止住了出血。女性頭部遭受重創，顱內出血嚴重還在進行進一步的搶救。”

宋婉清險些暈死過去，撐著醫生才勉強支撐下來，“不可能啊！我的女兒啊！早知道就不讓你跟著過去了。”

程韻嘴唇發白，全身顫抖著問，“醫生，我兒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他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下半身……有很大的可能再也動不了了。”

俗稱下半身癱瘓。

“裡面還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一會兒人就會出來。”醫生說要最後一句話便快步離開了。

程韻想哭卻哭不出來聲音，她剛剛才說過盛有天這一支只能有自己的兒子繼承家業，如今話剛說出來兒子就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