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太濃,穆霍看不清方寧寧的臉色卻也知道最近她一直是休息不足。

女孩子的後腦勺隨著車地顛簸一直不停地磕在窗子上，聲音聽起來雖然不算大，可看在穆霍眼裡也是疼地。

男人的眼神冷下來，語氣極為淡漠地對著司機說道，“開慢點兒，先到她家。”

穆霍地聲音裡透著一股嚴厲地警告，司機就算是再不懂也不敢繼續開快車了。

方寧寧在當了穆霍地貼身秘書之後也坐過幾次他的車，司機知道她家的地址。

車子的速度是降了下來，可遇見坎坷路段是還是時不時會惹得方寧寧撞到車窗上。

還真的是一點兒不知道怎麼當好一個秘書啊！

穆霍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默默伸出一隻手探到方寧寧腦後。

指尖穿過女人柔軟的髮梢，溫熱一片。

過了許久方寧寧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自家小區門外了。

她下意識坐直了身子,眯著眼睛反應了好久才確定了外面確實是自己家小區。

“謝謝陳師傅了。”方寧寧迷迷糊糊地以為是陳師傅按照慣例送她回來的。

坐在一旁的男人收回正看著平板上資料的目光，神色冷淡地開了口，“醒了？”

這聲音恍恍惚惚，害得方寧寧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她剛要開啟車門的手下意識頓住，然後緩緩回過身子看向穆霍。

小女人皮笑肉不笑地尷尬樣子有點惹眼，穆霍慢條斯理摘掉戴在臉上的金框眼鏡，“睡傻了？”

“穆總……你你你，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家了。”原本還有些迷糊的方寧寧瞬間清醒過來，滿臉驚恐地將身子抵在車門上，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穆霍不太喜歡她這個表情看著自己,一副害怕又驚恐模樣，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有些刻薄，“我是看你在車裡睡得太香，打鼾不說還不好把你扔在半路上。”

方寧寧瞪圓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似的辯解，“我怎麼可能打鼾？我睡覺很老實的！”

穆霍沒有說話,只一雙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此時無聲勝有聲，這樣的注視讓方寧寧心裡的想法也跟著變得有些不堅定了。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想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解釋卻一時之間什麼也想不起來。

就算是在車裡也應該是工作時間啊，怎麼能說睡覺就睡覺呢？

真是大意了。

不過她睡覺的時候……應該很老實吧？

方寧寧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尷尬的事情，揹著手恨不得現在就拉開門跑出去。

穆霍也沒想把她留在這裡多久，眼看著她尷尬地臉都紅起來，索性也就放過她，“回去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按時上班。”

方寧寧愣了一下，連連點頭答應之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小女人步伐很快，穆霍剛要垂下眼瞼，正好看見從小區單元門裡迎出來的一個男人。

男人帶著黑色的帽子，比方寧寧高出一個頭來，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樣子。

方寧寧似乎和他解釋了一句什麼，甚至還回過身來指了指自己的車。

“穆總？”司機也看見了這一幕，詢問著穆霍要不要直接開走。

穆霍沒有說話，目光一直跟隨著早已經走出去的方寧寧。

兩個人又說了些什麼，方寧寧笑著挽住了對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