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風院,初雪先去江雲笙的房間和他聊天,現在江雲笙和初雪的關係極好,而且有點越來越崇拜初雪的意向,她能讓程大夫言聽計從,讓目空一切的江叔對她尊敬有加,讓冰冷嚴肅的父親,變得柔情似水,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簡直無所不能呀,而且在清風院,他還有強烈的家的感覺,讓他渴望已久的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家庭生活在這裡實現了,在這樣的環境下,江雲笙的身體也在逐漸好轉中。
初雪進來後,先在碳火上把手烤暖後,再坐到江雲笙身邊說:“今天是除夕,你爹要到老太太那去吃年夜飯,你身體不允許出去,所以今晚我親自做幾個菜,我們和江叔他們一起過,怎麼樣?”
江雲笙皺皺眉,苦著臉說:“你確定你做的菜能吃嗎?這是年夜飯呀,一年就一次,別搞砸了呀!”
初雪笑著颳了他鼻子一下說:“好吃不好吃,都得給我嚥下去。”
“什麼都得嚥下去?”江淮義說著進來。
“爹,初雪姐說今天晚上她做飯,不好吃,也得逼著我吃。”這幾個月下來,江雲笙對江淮義也沒那麼緊張了,有時也會如他這個年紀一樣和父母撒個小嬌。
江淮義遲疑的看著初雪說:“你會做飯?”早就在她讓江叔準備東西的時候就想問了。
“當然了,我感覺還不錯,不過快兩年沒做了,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
江淮義又覺得心底開始泛起酸味,而且還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然後,就然後的走了,還故意把門關的很大聲,告訴某人他很生氣。
初雪嘆了口氣,和江雲笙說:“你爹又鬧彆扭了,我得先去哄哄他,晚飯必須要多吃。”
江雲笙只能回以不耐得表情。
初雪走到江淮義身後,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說:“說好的不冷戰,有事直說。”
江淮義悶悶的說:“你從來沒有給我做過飯吃,你卻給笙兒他們做。”
初雪笑著說:“你呀,哪有大老闆的樣子呀,你放心吧,我本來想的就是早點做,讓你在這裡先吃點再走,省得你到那邊吃不下,還得餓著肚子回來。”
江淮義轉過身來說:“那我們就早點吃年夜飯,那邊的飯估計我是咽不下去。”
初雪下午大約兩點多就到廚房裡面去做飯了,她選的只有幾個自己拿手的菜來做,就是糖醋排骨,小白菜豆腐湯,西紅柿燉牛腩和醬燜大黃花魚,其他的都是廚子做的,兩個小時後,飯菜都做好,把飯擺到江雲笙房裡的外間,初雪強迫的把江叔,青依,四妞,江良,江德都叫上桌,這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提前吃年夜飯。
江淮義首先吃了一口初雪做的醬燜大黃花魚,感覺很好吃,就又把其他的菜都吃了個遍,連一向不吃甜食的他都感覺糖醋排骨也另有一番滋味。江雲笙看到爹吃的津津有味,也就試著去嘗初雪做的菜,沒想到初雪做的還真的不錯,也不知道大家是真的喜歡,還是為了讓初雪高興,反正她做的菜被一掃而光。
江淮義在清風院酒足飯飽後,才到老太太的屋裡。今年因為江淮昌回來,就擺了兩桌,男女分席而坐。看到江允恩又是鼻青臉腫的,一坐下還呲牙咧嘴的,一看就是被他爹教訓的不輕。
江淮義看著滿桌的做工精美的菜餚,竟特別懷念剛剛吃完的那幾道充滿家的味道的菜,也更想回到那個小兒的身邊,擁她入懷。
大家在說了幾句吉祥話,喝了幾杯酒後,江淮義實在是坐不住了,就主動說:“祖母,孫兒想把江家的所有生意都給大哥,是繼續讓允恩打理還是找其他人這個就看大哥的意思了。”
江淮義這話太突然了,一下子屋子裡靜的可怕,過會還是江淮昌先反應過來,他想要的是江淮義的產業,不是江家那點只能餬口的小錢,所以就假裝微怒的說:“淮義,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江家的生意,你不姓江嗎,你不是江家人嗎?”
江淮義把玩著酒杯說:“大哥誤會了,現在雲笙的身子不好,我以後要多花點時間陪陪他,還有就是行止這幾年的生意不好做,我也得多費些時間,沒有太多精力打理江家的生意,本來這些早晚都要交給大哥的,我只是代管,現在正是時候,祖母也同意的。”
江淮義是故意這麼說的,老太太會明白他的苦心的。
江淮昌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了,就點頭說:“淮義年初就說了,本來是打算交給允恩的,現在你會來了,就交給你吧,你爹生前就和我說過,江家的生意淮義要不要,都聽他的,現在淮義都給你了,你就收著吧,我老了,只想著家庭和睦相處,你們都這麼兄友弟恭的,我很是欣慰。”
老太太這樣說,江淮昌沒辦法反駁,只能端起酒杯和了杯悶酒,江淮義就此也端起酒杯說:“祖母,雲笙身體不好,不能來吃團圓飯,我帶他給您敬杯酒,同時也敬在坐的各位,喝完這杯酒能就早點回去看看,過年他一個人,我怕他想多了對身子不好。”
老太太也感覺到江淮義不想再待下去了,雖然很失望,但不會阻攔,就點點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江淮義乾了這杯酒後,就告辭了。
林姨娘也接著出來,問江淮義:“爺,今晚是除夕,我能去看看笙哥嗎,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
江淮義冷冷的看著她說:“雲笙今天難得看著好點,你就別去打擾了,讓他大好好,想見你時,自會有人通知你。”
林姨娘看著江淮義那挺拔的背影,有點心酸。
破五後,江淮義讓江叔把江家還剩下的酒樓,莊子,兩家首飾鋪子的賬本都給江淮昌送過去。江淮昌看著這些賬本,想一把火給燒了,最後只能無奈的走把它們交給江允恩,讓他好好打理,就又趕回京城。
因為江雲笙的身體原因,江淮義今年拖到三月中才出去巡視,本來他今年不想巡店的,但是因為去年剛剛做的改革,今年必須要去看看,有什麼問題好提前做調整。
所以這次他們沒有在外面待很長時間,在六月中旬就回來了,最主要的,還有就是江淮義想和老太太商量,娶初雪過門,現在整天在身邊,只能看,不能吃,是真的把他憋壞了。
江雲笙經過這半年多的修養,現在和正常人基本一樣,就是特別的瘦,臉色也要比別人蒼白一點,還有要天天喝藥。
初雪把在外面給江雲笙買的禮物,都給他拿過來,江雲笙的眼睛都瞪得老大,這是他有生以來,收到的最多的一次禮物,而且還是很多的玩具,陀螺,毽子什麼的,江雲笙高興壞了。
初夏收到禮物後沒有以前收到時的興奮,只是。夾酸帶刺的說:“在清風院,大家都把你當主子對待,二爺現在也是走哪把你帶到哪,我是不是也快要改口了,是叫你姨娘還是太太呀?”
初雪看了初夏一會才說:“你非要這樣說話嗎?我說過,不管將來怎樣,我們都是最好的姐妹,你還是叫我初雪。”
初夏聽了她的話,就隱隱猜測初雪和二爺的好事要近了,心裡酸酸的難受,同樣是二等丫頭,初雪馬上就是主子了,自己還在原地沒動,最最關鍵的是,初雪身材樣貌沒有一樣能比過自己的,初秋有時都諷刺她,她怎麼會混的沒初雪好,初雪都沒有提攜過她,還老說和初雪是好姐妹,肯定是自己硬貼上去的,她們根本不是初夏說的那樣是好姐妹,好幾次她想讓初雪幫自己提到一等丫頭,可是每次都是自尊心作祟沒有說出口,弄的現在,自己內心對初雪的埋怨也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