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繡還是第一次來淮南王府,他們先去見了王妃,然後才在王妃的陪同下,去到周善住的院子。
聽王妃說,淮南王下朝回來知道此事後,心疼不已。等御醫包紮完,確定性命無憂後,就怒氣衝衝的進宮理論去了,倒到這會兒都還沒出宮呢。
周善躺在那裡,整個額頭都纏了一整圈的紗布,血都從紗布透了出來,手腕上也纏著一圈繃帶。
“你咋這麼倒黴啊,還疼不疼啊?”
“疼啊,當然疼了,腦袋都還暈乎著呢。”周善一動不動,只活動了嘴巴與眼睛。
“看著都覺得疼,大哥怎麼問這種傻話,你是不是暫時不能動彈了?”老二看他還是直挺挺的樣子問道。
“是啊,頭暈的厲害,太醫說我腦袋那一瞬間震動的厲害,暫時不要動彈,不要思考,靜躺幾日。”周善費勁的慢慢說。
他身上蓋著薄被,裴繡也看不到身上有沒受傷,但看他回答的挺吃力的,就問王妃:“是頭跟手受傷了嗎,身上還有沒有哪裡受傷?”
“其他的都是皮外傷,不要緊,手上是脫臼了,包紮幾天也就好了。就是額頭的傷口比較大,血流如注,幸好先送去附近的醫館止血了,不然失血太多,也不知能否撐到太醫過來。”
王妃心疼不已,兒子才剛尋回沒幾日,就遭此橫禍,她想剮了楚王的心都有了。
“萬幸性命無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裴繡也心疼,這也是自己養了好幾年的孩子。
他可還沒享幾日福呢,好日子才剛開始就遭此橫禍,幸好福大命大。
三兄弟在一旁聽了也才知道周善今日居然這麼兇險,難怪一直都有撞柱自盡的說法。
老大皺著眉頭:“我們與你說話,你會不會頭疼啊?頭疼就不要說了。”
“簡單說幾句沒關係。”
“那就不要說話了,你好好閉眼休息,我們陪你呆一會兒就好了。”
“嗯。”
“周善傷的如此嚴重,那楚王如何?王妃可有聽到訊息?”兩輛馬車都翻了,楚王肯定也受傷了。
“聽說也撞了腦袋,但只是輕傷,楚王身強體壯的,控制能力強,不像元彬還是個孩子。”
“周善太倒黴了,好好的去上個學卻平白遭受了無妄之災。”老三嚷嚷著。
裴繡接著問道:“楚王一大早要去哪裡,怎麼還驚了馬,禍害他人。”
“不知,王爺還未回來,不曾聽說。”
三兄弟義憤填膺,為周善抱不平,紛紛譴責楚王。
這時淮南王也回來了,他一邁進屋就問:“元彬如何了?哦,周夫人也來了。”
身後跟著的下人,捧了一堆的賞賜進屋,將桌面上壘的高高的。
裴繡剛準備行禮,淮南王就阻止了,“不用講究這些虛禮。”
“他還好,中午昏睡了一下午,剛醒來不久,周家兄弟陪他說了兩句,也不敢多說讓他廢腦子,在一旁陪著。”王妃輕皺眉頭,心疼的看著周善。
“嗯,讓他多休息一下。皇上已經降旨,楚王降爵為楚郡王,禁足百日。”
裴繡在心裡說了一聲,該!收斂沒幾日就故態復萌,也不看看這裡是京城,不是遼東。
王妃恨恨的說道:“便宜他了,我兒半條命才換來他降爵。他一大早坐馬車去哪裡?怎麼還驚馬了?”
“他約了人要去京郊馬場賭馬,今日駕車的馬就是他新得剛馴服的,他要帶去親自下場賽馬,又想保留體力,就坐馬車出行,馬就套馬車上了。”這也是楚郡王親口當著皇上的面承認的。
“剛馴服的馬,野性未失,他居然還往鬧事過,真是害人不淺,而且還是為了去賭馬。”
裴繡也忍不住說:“京城紈絝多,捧著他的人肯定也多,他吃喝玩樂都有伴。”
王妃瞪著淮南王:“真是氣死我了,你就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