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慈說完,烏黑的兩顆眼珠就牢牢盯住了王劉氏。
“願意,當然願意。欣慈啊你想問我什麼,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盡我所能告訴你。”王劉氏喜出望外地道。
王劉氏邊說著趕緊用袖子一呼擼將臉上的淚擦了個乾淨,眼巴巴等著顧欣慈問。
看熱鬧的大眾也被吸引了,可是,這次讓他們失望了。
顧欣慈丟出一句,“王家大姨,這兩件事我想私底下問。這樣,我正好要到另外一條街上買些東西,我認識一條小道,那裡人少,咱們從那邊過,正好邊走邊說……”
剛開始顧欣慈其實是想說林家醫館的,可是想想王劉氏跟林家的關係,便放棄了。正好想到林小蓮,頭髮剪的亂七八糟,若想出門必須想法遮掩,便打算去妝樓走一遭,既如此正好兩件事一起辦。
說完,顧欣慈幾乎一刻也沒停,扯了王劉氏左邊胳膊一下,就打頭往那邊走了。王劉氏趕緊跟了上去。
而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顧欣慈說的那條小道,而這小道,其實就是之前她從林家醫館後門,去往東山時走的那條小道。
只不過從林家後門過的話更近一些,也正是在這裡,顧欣慈無意間聽到謝景瀾和一個丫頭的對話,也算是間接從另一方面加深了對謝景瀾的瞭解。
而此時,她就跟王劉氏走在這條小道上。
“王家大姨,我直接說了,方才在林家醫館前,你為何說我生母姓辛?”看看周圍無人,顧欣慈劈頭蓋臉直接就問。
倒將王劉氏問了一個愣怔,半晌迷糊的眨眨眼:
“啊,這話我咋聽不懂啊,什麼叫是我說你生母姓辛,她本來就姓辛啊。你這孩子,姓氏是老祖宗給的,哪還能改!就算女人嫁人要冠夫姓也一樣。比如我,旁人都稱我王劉氏,一聽就知我孃家姓劉。”王劉氏煞有介事地解釋道。
然而,顧欣慈卻更著急了:
“怎麼可能,我娘不是姓孟嗎,這個我保證不會記錯,我記得清清楚楚,不管顧家祠堂裡的族譜上,還是我爹孃墳頭上的墓碑上,都記著顧孟氏。怎麼突然她又姓了辛?
王家大姨,我不是說你的話有假,而是想知道這裡有什麼淵源?”
不怪顧欣慈焦急,她怎麼能忘記,她穿來前在現代社會做的那個詭異至極的噩夢,一個月整整三十天,她都夢到一個眼神鋒利的黑衣人拿劍指著她,冷聲逼問,
“你就是顧欣慈,交出鄭辛氏留給你的寶物,就放你生路。”這個詭異的夢境,整整折磨了她一個月,每次她的回答都是不知鄭辛氏是誰,
最終在最後那個夜晚,那個黑衣人狠利地衝著她的左臉揮下無情的一劍,劇痛中使她被迫穿越到這個見鬼的架空世界。
而當時,面對陌生的環境,她心裡怎能不恐慌,只不過是因為知道並無退路,才努力裝作若無其事,並暗地裡自我逼迫趕緊融入這個陌生世界。而明面上,她活得好象也算可以,短時間內迅速積累了一筆錢財,並如願擺脫了顧家,還嫁了一個人人稱羨的丈夫。
可是她內心深處一直知道,她對無緣無故穿到此處有多麼的耿耿於懷。
夜深人靜時,也多次想,這個鄭辛氏究竟是誰,
但,見了鬼了,她不是沒查過鄭辛氏這個人,但不管是翻看原主的記憶,還是八方打聽,周圍每一個知道這個人的。
可如今王劉氏突然說,她生母姓辛,突如其來的訊息,她怎能坦然接受又怎能相信。
……
“啊,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顧欣慈啊顧欣慈,就在方才,我還在心裡說往常年錯看了你,以為你心裡其實是個有成算的,只是一直在裝老實。現時才知方才才是我看走了眼。你啊還是以前那個沒有心眼的傻子。你這孩子,難道你從沒聽人說起過,你娘是你爹的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