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亭。

張奐正在調配軍糧的時候，灰頭土臉的段熲帶著人趕了回來。

從街亭出去的時候，是兩千騎兵，回來的時候，也還是兩千騎兵，一個都沒少。

“段將軍，你這是出去溜達了一圈？殿下呢？”

張奐急切的問道。

“殿下厲害著呢，不用我幫忙了。”

段熲坐下來喝杯茶水，然後道：“這些天我一個仗都沒打，就跟在殿下屁股後面追他，但愣是一個人沒追到。”

“一路上，到處都是羌人的屍體，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都被殿下給屠戮一空，真是可怕。”

“……”

段熲把詳細的情況一一給張奐說明了。

這些情況絕對屬實。

段熲一路上就是吃著滅亡部落裡，還沒燒完的糧食來回奔波的。

這或許是劉歷故意的，他總是會留下一些沒燒完的糧食。

難不成殿下知道自己在追他？

段熲當時很是疑惑，但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探究清楚，就只能因為要回來報信的事情，返回街亭，不得繼續追趕。

“這麼說，殿下十分英勇，殺得羌人四散奔逃，聞風喪膽？”

張奐驚愕的問道。

他原本以為，劉歷的部隊再厲害，那也只不過是一支孤軍罷了。

他們在涼州孤軍深入，那下場也只有一個，就是被敵人的大部落，出兵剿滅。

但現在不僅大部落剿滅失敗，還得西涼三巨頭，也就是北宮，邊章，韓遂三個人一起派出聯軍，鐵壁合圍。

由此可見，劉歷給了敵人多大的心理壓力。

“可不是嘛，我這次突圍回來，基本上沒碰到多少敵人，我估計大量的敵人都是被調去圍攻殿下了。”

段熲說罷，指了指腰間連血都沒染上的刀。

“那這麼說來，敵人對我們的包圍已經是樣子了，只要輕易便可突出重圍，繼續深入涼州。”

張奐盯著沙盤，做著分析。

“可不是嘛。”

段熲附和道。

“但是我們的軍隊被圍困這麼多日，人困馬乏，到底是返回洛陽補給，還是繼續深入涼州，這是個問題。”

張奐又分析道。

“倒也是。”

段熲也再次附和一句，不過眼睛一轉，卻是提議道：“將軍，要我說，咱們還是別回洛陽，直接裡應外合，支援殿下，殺他羌人一個措手不及！”

聞言，張奐仔細的考量了一下，眉頭緊皺的思索著，最終還是搖頭道：“不行，行軍的時候我們沒法攜帶太多糧草，需要依賴補給線補給糧草，到時候補給線拉的太長，萬一被敵人阻截，那必然死路一條。”

“綜合考慮，我認為還是返回洛陽，比較穩妥。”

聽了張奐的話，段熲急切道：“還回什麼洛陽，等皇帝派兵出來，殿下早困死了，將軍您不會以為朝廷那邊的人，沒有對殿下打歪主意的吧？”

聞言，張奐臉色陰沉起來。

他緊緊的蹙著眉頭，看了看段熲，又看了看沙盤，沉默半晌，才下令道：“派出所有騎兵，由你親自率領，前往支援殿下。”

“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街亭是補給重地，沒了這個地方，朝廷在涼州，獨木難支，大局上的戰爭必然潰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