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劉興祚,參見大人。”一個恭恭敬敬的大禮參拜,沒有一絲的失禮之處,劉興祚趴在地上半天沒有聽到回應,心中惱火,卻不敢私自站起身來。
他十幾天之前跟著李永芳去參加軍議的時候,見識到了陳信在大帳內突然之間徒手擰斷李永芳脖子的一幕,至今還覺得心有餘悸,對這位喜怒無常的副將大人,畏懼到了骨子裡。
陳信握著筆的手,凝重的在一張處決人員名單上勾畫著,完全沒有聽到劉興祚的話一般。
等到全部勾決,才抬起頭來緩聲說道“我不讓你站起來,也是為了你好,反正等一下,你還得跪下,說不定會磕破了膝蓋,還不如讓你趴在地上呢,你說是不是啊?”
劉興祚的冷汗都下來了,但是搜腸刮肚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殺神,只能糯糯道“大,大人,說笑了,不知末將哪裡出了錯,還請大人責罰。”
說著頭趴地更低了。
陳信瞄了對方一眼,開口道“聽說你和節寰先生有舊,我需要你幫我帶個口信。”
此話一出,劉興祚渾身癱軟,之前他在努爾哈赤時期,在復州附近駐守,當時就組織過一次大逃亡,想要帶著全部漢人逃去大明,但是被人出賣,逃亡計劃還沒開始,就被鎮壓了。
當時他是使盡了渾身解數才算是矇混過關,讓告發者喪了命,但是他自己也是損失慘重。
復州地區被屠戮一空,城池被毀,兩萬多人掉了腦袋,他的親弟弟也被殺了。
此後,劉興祚雖然還是立志返回大明,但始終沒有找到好機會。
此時聽到陳信輕描淡寫的說出了當初策反自己的大人名號,立刻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自腑絕不是陳信的對手,更何況帳內還有對方的警衛,絕對不可能挾持對方。
萬般無奈之下,劉興祚抱著僥倖心理說道“大人,是不是弄錯了,我不認識什麼節寰先生啊,我一個大老粗怎麼可能結交上有如此雅號的人物呢。”
陳信見到對方裝傻,心中輕笑,明末歷史上最著名的間諜,後來靠著假死“金蟬脫殼”,去了大明,讓後金大失顏面恨之入骨的人,甚至不予立傳的人物,自己怎麼可能弄錯呢。
於是直接開口說道“那我就說明白一點,登萊巡撫袁可立,耳熟嗎?”
劉興祚徹底明白了,自己那一點東西,早被眼前的人給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轉頭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來抓自己,再想起陳信剛開始說的帶個口信的事情,心中鎮定了下來。
知道陳信應該沒有什麼惡意,但是還得防一手,不能說的太明白“大人所說之人,末將雖然不認識,但是大人若有差遣,末將定當竭盡全力。”
陳信也不理會對方慷慨的陳詞,繼續說道“你幫我帶個口信給大明那一面,我希望能和大明聯合共同抗金。”
“你,你······也要棄暗投明?”劉興祚滿臉震驚的指著陳信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信瞥了他一眼“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需要你傳個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