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很長,而殺戮也還在繼續。
在幾年前,阿敏在世的時候,為了能夠在實力不足的時候自保,陳信提過一個建議,那就是在天摩附近修建天摩水庫,在水豐湖修建水豐水庫。
這兩座水庫,一東一西,正好覆蓋鴨綠江下游全段,在豐水季儲存水量,等到冬天開閘放水,阻止鴨綠江面凍結,讓煊軍冬天也同樣能夠利用鴨綠江天險,取得有利於己方的態勢。
當初負責修建兩座水庫的就是安不擼,現在雖然阿敏死了,安不擼發動了政變,可是兩座用幾十萬朝鮮人的性命修建的水庫已經開始發揮它的功效了。
去年冬天,在蘇克薩哈率領12萬大軍準備討伐陳信的時候,一支幾千人的後金騎兵還想要透過鴨綠江上的冰面突襲煊軍腹地。
當時看上去結實的冰面,實際上在充沛的水量下並沒有徹底凍住,在敵軍前鋒哨探走到江心的時候,咧開了大口子,一下子把十幾個哨探全部吞沒掉了,順利阻止了敵軍的偷襲行動。
後來,為了保證兩座水庫的安全,讓他們能夠長久的執行,發揚煊軍的海軍優勢,陳信專門派了一支民兵部隊駐紮在兩地,防止敵軍破壞。
就在陳信不斷調動各地絕對信任的力量,發動今夜的圍剿行動的檔口,水豐湖附近,一隊騎兵踏著積雪,不斷靠近了這片暫時的禁區。
在水豐水庫附近,有一片以一座最高海拔1470米的山峰為中心的群山,早先是一夥土匪的聚集地,可是後來,在煊軍的打擊之下,這些土匪紛紛逃走,留下了一座座沒有人打理的殘破山寨。
在邊緣地帶,一座海拔300多米的小山山腳下,那隊騎兵快速行軍著。只要訊息稍微靈通一點的人,就能從巨大的馬蹄印和黑暗中隱隱能夠看到的超過了一人高的戰馬腰背上知道,這是煊軍最高統帥原鎮國將軍,國公爺陳信身邊最親信的虎賁營中的一支。
這支騎兵所騎乘的戰馬,高大健壯,簡直不似人間之物,鄉間都以“龍馬”相稱呼。
那龐大的體形和巨大的承載量只要不是瞎子,就都知道這“龍馬”的力量到底是多麼恐怖。雖然沒有參加過實戰,可是任誰都不敢小瞧這一支“龍馬”騎兵隊。
這一支騎兵隊來到山腳下,為首的軍官揮手打出手語,如果有外人在這裡並且還打著火把的話,看到軍官這種做法肯定會大聲笑話起來,黑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打手語?搞笑呢?
可是後面跟隨的虎賁們卻彷彿是真的看見了似的,全體停下,執行起了命令。
其中一名虎賁開啟火摺子吹亮,然後在繞著一個弧線正反各轉了幾圈,然後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不一會,從不遠處的草叢中走出一個黑影,來到騎兵隊跟前行禮道“在下機要司凌歡,這是信物。”
為首軍官回了一禮“虎賁營林毅。”,接過信物仔細驗看了一下,確認無誤後,再次問道“老刀把子在哪?”
這夥人赫然就是奔著惠山的悍匪老刀把子而來。
凌歡收回信物,他並不需要去查驗對方的信物,對面幾十匹“龍馬”就是最好的身份證明。
羨慕的看了一眼“龍馬”,然後解釋道“我從惠山一路跟著老刀把子到了這裡,5天前他們在這座山上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土匪寨子,暫時用來安身。”
騎兵軍官林毅聞言皺了皺眉,有些懷疑這些人停留在這裡的目的“他們為什麼會住到這裡來?【害蟲】不是很重視他們這一股力量嗎?為什麼不把他們安排到更隱蔽的地方去?”
凌歡認真的解釋道“【害蟲】確實很重視他們,甚至從我軍的戰備倉庫里弄到了一部分的二年式火繩槍配發給了這一股悍匪,可是【害蟲】不願意在全體人員到齊之前引起我們的注意,所以,沒有把老刀把子的人帶到人前。畢竟這些悍匪的氣質實在是太顯著了,而且我們機要司也並不是擺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