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有著自己堅持的底線,有著善良的一面,可是他不是聖母,作為人自私的一面也根深蒂固的存在於他的腦海中。
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只是多了個金手指而已。
在這種紛亂的局面下,陳信不知道該怎麼用和平的手段來處理這件事情了。
雖然在陳信的下意識中,這個集體是自己建立起來的,韓北、朝南、九州三個行政區是他帶著隊伍親手打下來的。
甚至於所有人發揮自己能力的這張桌子都是自己建立起來的。
可是,如果這些人是進步的,能夠帶領這個集體飛速發展的,陳信雖然不願意放棄權力,卻也不會太激進,抓捕自己所有的民政官員,實在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
可是,無數份密報和資料都顯示了,這就是一些舊官僚而已。
他們和後金的奴隸主們相比,沒什麼本質的區別。
陳信不求這個時代,自己手下的官員們能夠把他們自己當作人民的公僕,那不現實,就算是後世,都沒實現的事情,陳信不會搞政治大躍進。
可是,這些人都幹了些什麼?
不想著怎麼改變老百姓的生活質量,卻不斷的開倒車,趁著自己在前線,對後方鞭長莫及的時候,把那些被自己禁掉的跪禮、家丁、衙役、胥吏、門包、冰敬、碳敬、賄賂、回扣、貪汙,等等陋習都給弄了回來。
這樣一個集團想要奪權,陳信怎麼可能給他們好臉色。
陳信怎麼可能放心把權力交給這樣一個汙濁的群體。
最重要的是,在現在這個波瀾壯闊的大航海殖民時代,自己的執政政治能力雖然不夠。
可是,作為穿越者,陳信自信可以一定程度上把握這個時代的脈搏,這一點絕對超過了這個時代大部分的讀書人。
陳信不願意讓自己的祖國和同胞們向歷史上一樣失去在這一場盛宴中瓜分屬於自己那一份的機會。
愚昧的滿清還有這些落後的官僚們,不知道海洋的重要性。
可來自後世,生活在被島鏈封鎖了幾十年的祖國中的陳信知道海權的意義。
遇到一幫想要從自己手中奪權的渣滓,並且自己還沒辦法使用和平的手段解決問題時,掀桌子,已經是陳信所能想到唯一的辦法了。
有著那些潛伏在民政部的虎賁,只要儘快招募些人手填充進去,民政部很快就能恢復正常秩序,重新開始工作。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樣最大限度的減少轄區內的震盪,不讓這次大清洗,對社會生活造成大的影響。
畢竟這些人掌握民政部門已經很多年了,要說他們沒有幾個親信、家丁、甚至是死士,誰也不相信。
最終,陳信決定用“烈士喪葬委員會”的名義,以“大勝之後的集體葬禮”為藉口,誘捕這些韓北行政區的文官們。
好在,計劃很順利,雖然,藉口非常的離譜,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一絲的可行性,可是這些文官沒有發覺任何的不正常。
陳信對於那些內奸和不堅定分子,絕不會手軟,所以,被鎖定的那些內奸,都是直接以送葬的名義,送到了機要司內,進行進一步的審訊。
而那些企圖壓制軍人地位,架空陳信本人的文臣們,陳信的感情是最複雜的。
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投機分子,只是希望能夠架空自己,奪權而已。
但是陳信也相信,這些人中有真正的理想主義者,他們想要架空自己,那也是為了讓社會變得更加的美好。
可惜,陳信沒有參透人心的本事,沒辦法分清楚那些是投機者,那些是理想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