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陳信剛剛起床,案几上就已經擺放好了昨天對俘虜的審訊記錄。
陳信並沒有著急去看,而是依照良好的作息習慣和戰馬培養培養感情、鍛鍊身體、吃早飯。
最後才坐到了桌子前面,陳信一頁頁的翻動,雖然上面的內容觸目驚心,可是,陳信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憤怒、傷心等負面情緒。
之前陳信就已經對審訊記錄上面的這一切有所準備了。
畢竟,光從表面上看,叛軍就已經牽扯到了蓄養私兵、倒賣大量軍事裝備、勾結地痞流氓和土匪惡霸等等事情。
這些事情,任何一項都是陳信早就明令禁止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事情,每一項都有政府方面的相關人員負責監管或者是巡查。
以金大胖區區一個鑄幣廠副廠長的身份,哪怕是加上了郭浩博刑堂主管的身份,也不可能做的這麼隱蔽。
他們居然能夠讓陳信和機要司的“除蟲小組”,在近半年時間裡,都沒有得到任何的高價值情報。
從頭到尾,只有負責聯絡14家勢力的金大胖最先露出了馬腳,繼而又在他們行動的時候,抓到了郭浩博。
要知道,煊軍內部各部門分工明確,一兩個人絕對不可能一手遮天到這種程度。
更何況所有部門都還有著虎賁的存在,能瞞過自己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那更是說明了問題的嚴重性。
所以,對於民政部門的亂象,陳信是早有預料。
現在看著審訊記錄,陳信已經沒有了當初聽說金大胖叛變時候那種陰鬱的情緒了,之前的徹夜思考,已經讓陳信認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自己現在是在一個全球愚昧落後的封建時代,自己就是一個封建統治者。
之前,在後金的時候,熱血沸騰的建立了什麼中華革命同盟,那時候所謂的革命,只是為了推翻後金而提出的口號,自己早就知道,就連自己的老弟兄們都不理解什麼革命,只是想要在自己的帶領下,和後金拼命而已。
說到底,自己的手下,除了虎賁之外,就沒有人會理解什麼革命啊之類的東西。
無論自己怎麼弄,現在,自己就是一個封建統治者,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建國,一直寄人籬下的弱小的封建統治者。
陳信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資料夾,手指不斷敲擊著椅子扶手。
之前,總想著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從而放權給他們民政部門,而且也沒有給安插進去的虎賁佈置監視任務。
用手給一隻竄進來巡邏的軍貓撓了撓癢癢,陳信對著小傢伙說道“看來,之前我對民政部門的認知有點錯誤啊。我絕對的信任,換來的就是這些,他們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喵。”
“不過也是能理解的,我的手下人員組成實在是太複雜了。”
自己麾下,人員構成上來分就有虎賁、女真、蒙古、漢、朝鮮各族、在這其中,女真以以前的旗為紐帶,蒙古以部落為紐帶,漢人以地域為紐帶,朝鮮人以投靠時間的長短,所有的大勢力有分成了無數的小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