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名正在被刑訊逼供中的女真韃子,發出了一聲極其淒厲,遠超之前所有聲音的哀號,並且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不過,他雙手和雙腳都被反綁著,左右還各有一名偵察營營部直屬單位的戰士牢牢的壓著,哪怕是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根本絲毫都動彈不得。
刑訊的戰士感覺不太對,下意識的拔出插進對方身上的刺刀。
突然,刀口內的血水如噴泉一般疾射而出,噴了拔刀那名戰士一臉。
順便還濺到了兩邊戰士的身上,兩人也是詫異,不由的鬆手躲避。
然後,俘虜渾身抽搐著緩緩從背靠著的壕溝邊緣牆體上滑落,倒向了被血水侵染的泥濘地面。
剛才和趙慶宇聊天的軍官立刻走上前去問道“怎麼回事?”
那名刑訊人員鬆開握著刺刀的手,刺刀掉落在地上,插進泥土,他委屈的低下頭“報告,我失手了,好像是沒找準位置,扎到這傢伙的大動脈了。”
軍官臉色難看的蹲下身,摸了摸俘虜的脖頸處,嘆了口氣,向著趙慶宇搖搖頭說道“死透了。”
趙慶宇不關心俘虜的生死,直接向著刑訊人員問道“口供核實到哪一步了?”
戰士被血色掩蓋下的臉色也很是不好看“剛剛核實完對方的身份,正在穿插著對一些細節進行二次訊問。還沒有正式的結果。”
那名軍官立刻起身道歉“對不起,指揮官同志,我這是我的工作失誤,我會向上級請求處分。我會親自帶人,再去抓幾個舌頭回來。”
趙慶宇擺擺手“地熱那已經有了防備,再去,就不太可能抓到這種關鍵角色了,算了,就不要再費那個力氣了。我們還有其他方法來佐證剛才那名俘虜的口供。”
說罷,趙慶宇再次轉身走向了塔山半山腰。
那裡,還有一個剛剛建立的觀測點,趙慶宇命令他們仔細的統計一下之前三連的反突擊行動,給敵軍後勤造成的損失資料。
要是能夠從那裡拿到後金軍糧草損失慘重的佐證,那就說明俘虜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敵人已經開始安排人員翻山去求援了。
反之,如果無法從觀測點得到佐證,那就說明後金軍俘虜所說的話,是假的,不需要理會。
這一點至關重要。
要是真的讓山裡的後金軍在這個時間節點上逃出去求援,將很有可能會對塔山守軍造成非常大的影響,戰局將會向著不利的方向滑去。
所以,一旦真的證實了這件事情,趙慶宇必須分兵前往攔截。
當然,如果趙慶宇手中兵力充足的話,無論是否證實了這個訊息,他都會派兵前去攔截的。
可是,現實情況是,塔山守軍人數非常稀少,連積極防守的人數都顯得不太夠。
要是敵人沒有分兵,己方反倒派出人員,那就是大大的浪費人力。
以前的時候,都還沒感覺到,當再次感覺到兵力拙荊見肘的時候,趙慶宇只能哀嘆一聲“戰爭之中,情報為先,還真是所言不虛啊。”
就在趙慶宇向著山上走去的時候,遠處第一道戰壕附近的天空中,硝煙已經開始飄散開來了。
一旦視線沒有了阻礙,處在第二道壕溝內的戰士們,立刻就在軍官們的帶領下,發動了又一次反衝鋒,把那群在第一道戰壕內,立足未穩的後金軍,給趕了出去。
這種低烈度的反衝鋒,只是彈性防禦戰術中的一環,早就演練過多次的華夏軍,都不需要趙慶宇這個級別軍官的命令,最前線的連長就能完成戰術指揮。
趙慶宇看著已經被奪回來的第一道戰壕,終於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
只要己方能夠一直佔據戰場主動權,做到在預定戰場範圍內,想打就打,想撤就撤,那他對完成上級交代的阻擊任務,就很有信心。
可惜,如果,不能儘快的完成包圍圈,這種局面隨時有可能被陸續合流,合兵一處的後金軍,給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