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發覺手下的虎賁,居然有點自行其是的意思了,這在以前的時候,絕對不會發生。
以前他只要下達了命令,虎賁絕對遵從,絕不會打一丁點的折扣。
現如今,作為自己最親近幾名虎賁之一的管家老陳,居然會在自己提出的未來國策基礎上,提出可能引發意外的建議來。
陳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到底是虎賁出現了問題,還是老陳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夠以附和王國自身利益的形式,完成這個任務?
虎賁出了問題,這個選項,在陳信的腦海中稍微的閃了一下,瞬間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穿越已經第6個年頭了,陳信可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
可是,如果老陳是有絕對的信心,那麼,他的底氣到底在哪裡?萬事無絕對,事物都是相對的,哪怕是那些數學公式、物理定律,也只不過是在一個固定的區域和條件下,相對正確的東西。更何況其他!
要知道,現在這可是國與國之間的博弈,歷史早就證明了,任何一丁點的變數,都可能造成不可預料的後果。
是老陳這個虎賁,太像自然人,產生了驕傲自滿的情緒?
稍微沉默了一陣,陳信的手指迎合著心跳聲不斷的敲擊著,彷彿重錘一般,激盪的書房內幾個人有些不安的躁動著。
此時,一名僕從笑攆如花的端著一壺熱水進來續茶,走到門口時候,發現房間內氣氛有些不對勁,悄悄的收起笑容。
她向著四下裡望了望,發現連一項能夠得到優待的管家叔叔都一副犯了錯般的樣子,好像在罰站,登時整個人都僵在那裡,不知所措起來。
安雅看著那名女僕楚楚可憐的樣子,於心不忍,咬了咬貝齒,輕輕舒了一口氣,走過去接過暖壺,以最小的音量柔聲的安慰了一句“不礙事的,你先下去吧。”
女僕如蒙大赦,感激的向著安雅行了一福,步履匆匆的倒退著走了出去。
安雅來到陳信身邊,動作舒緩的續了茶後,請罪道“妾身管教無方,讓下面人衝撞了君上思考問題,還請君上責罰。”
陳信搖搖頭“管教宮內女僕的事情,雖然是歸你管,可是,又不是你犯了錯,怎麼能怪責你,這可不是軍中,居然還執行連坐法。”
安雅似是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感覺不太好,弱弱的說道“可是,如果犯了錯不懲罰的話,妾身怕宮內的規矩會變得名存實亡,宮人們會變得不好管教,妾身聽君上講過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故事,時刻不敢忘懷。
在會議期間,不許她們進來打擾,本就該是妾身負責教授的知識,監督手下人的言行,也是妾身的職責,有女僕擅闖,自然也是妾身的不是。”
陳信寵溺的看了安雅一眼“反正我不會在這方面責罰你。下面人犯了事情,要怎麼罰,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
安雅行了半禮道“妾身明白了,謝過君上。”
可是,安雅剛剛起身,陳信就壞笑道“不過,安雅,本王雖然不會在這件事上罰你,但你確實有件事情錯差了,該罰。”
安雅美目充滿了詫異瞪得溜圓,那樣子,真是可愛極了,看的陳信一陣目眩神疑。
“君上,才說過不因為剛才的事情罰妾身的,恕妾身愚鈍,實在不知還有哪裡失儀,犯了錯?”
陳信裝作生氣的樣子,板著臉說道“還說不知道,剛剛才說過,要改稱呼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這麼沒記性,需不需要找個大夫瞧一瞧啊。
放心,本王可是王國做好的大夫,一定能夠保證治好你的病,等會兒,讓本王好好檢查一下,好不好?”
“啊?”安雅面色蔫紅,不好意思的側過身去,不過,好歹還有“外人”在場,她不敢過於放肆直接背對陳信,只能半側身,偷偷把臉轉過去。
看著安雅掩耳盜鈴的可愛樣子,陳信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他強自忍住,不動聲色的說道“安雅,你認不認錯?要是不認錯,本王那可就要動手檢查你的身體了。”
說罷,陳信感覺自己很是猥瑣,但是,話已經出口了,又不能收回,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繼續盯著安雅看。
“妾身,妾身······”安雅羞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晌,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但最終還是內心的道德感佔了上風,強壓下羞澀點頭承認道“是妾身的錯,還請,還請先生責罰。”
這一聲“先生”叫的陳信熱血沸騰,差點化身狼人變身,不過,好歹也是戰火廝殺過,槍林彈雨走出來的漢子,生生忍住了“安雅,你怎的又變了稱呼?”